杭州美景蓋世無雙,吳山頂上一覽無遺,馬馮扛著微電子定位儀一臉鬱悶的架設起來,這塊草坪寬敞,開闊,直線觀察距離足有3千多米。最佳的是,今日的天氣也是出奇的好。往日水霧蒙蒙的杭城也是晴空萬裏。馬馮一遍調整測量目鏡,一遍尋找定點坐標。腰上的對講機突突突的震得發麻,他擰了擰通話鍵,一個粗俗的聲音:“糞球,我在加油站哪裏,你他娘的快點,我看到個妞,就穿了三點。”“日”馬馮迅速調節目鏡,一邊動作一邊罵:“才四月就有三點了?用家夥招呼著,讓老子爬山,你在下麵享福”那邊傳來蕩的嘿嘿聲。
馬馮和李斯都是87年的年輕人,兩人都是市政府工程部的測量業務人員,是個近些年悲催傳播的臨時人員,沒編製,福利低,每天都幹的是髒活累活,到處測量,曬得像非洲雞。連同事都笑稱是“黑風雙煞”。馬馮扛著儀器下山,狠狠抹把汗,一把搶過李斯懷裏的手機,翻看幾頁,流著口水的看著。“咋沒正麵”“靠,正麵沒法看,你本家”李斯一臉壞笑,馬馮知道他拐著彎罵像鳳姐。比了一個草的姿勢,把儀器小心的放進皮卡車裏。
李斯開著車,點著煙,一邊說“老馬,我要回家去了”馬馮驚訝的看了他一眼,李斯狠狠吸了一口煙,吐出去,說:“決定了,杭州的房子不是你我買的起的,回家去這身手藝也能吃飯”馬馮點點頭,李斯接著道:“明兒就走了,晚上一起喝酒,把瘋子叫上”馬馮歎氣,拔出手機。皮卡車直飛下沙。
馬馮再有意識就在第二天早上了,每每酒醉頭疼欲裂的感覺,讓他感覺自己活在絞肉機裏,連鏡子裏的臉都那麼不真實。他順手打開電視機,電視嘈雜的新聞讓他感覺生活的氣息。他嘿嘿的拿出一個單筒望遠鏡,偷偷掀起窗簾的一個小角,調整焦距和目鏡,看著對麵的樓層。他租住的房子對麵正對著住宅區,婀娜多姿、豐潤豔麗、青澀動人的各種女人簡直是這個畜生的毒藥,讓他最感覺激情的是,小區樓下那一排排冒著粉紅色光芒的按摩房,讓這個犢子每晚都欲火難忍。他忍痛花600大元買了15倍鏡的單筒望遠鏡,感覺當真是不虛此行。
這個畜生正盯著對麵一個小蘿莉換衣服,嘴裏都發出陣陣喃喃神。
“最近,國外發現疑似病例,我國衛生部門要求各級政府……專家要求……現在我國疑似病例主要集中在……”馬馮享受完每天的“運動”,一邊吃著饅頭,一邊漫不經心看著最新的消息。難道又是SARS?他對9年前讓國人談之色變的病毒沒什麼特殊記憶,就覺得那是課少的可憐,最後都放假在家,醋脫銷,板藍根脫銷,隻要咳嗽發燒抓起來關著。
馬馮抓起衣服飛奔上了皮卡車,杭州城市路窄車多,沿路各色小車形成一條長龍,公交快速路段被封鎖,上麵整齊的排列著綠色帆布包裹的軍車,紅色的南字車牌,想一排閃動鬼火的紅色蠟燭。
搞什麼鬼,馬馮探頭探腦的看了一番。
單位也是人心惶惶,各種流言滿天飛,無所事事的領導的親戚吐沫橫飛對一堆娘們吹牛,“小馬,王局叫”小科員晃著腦袋,頭也不抬的說。領導的親戚瞟了一眼,轉頭繼續吹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