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地方很偏僻,卻也挺雅致,綺閣看見這裏不斷有燕子飛過屋簷,流水悄然流淌過那些水底裏的石頭,花兒寂靜地安睡了……
走進那幾間湘房,便見紫檀木的床,純白的窗扇,很簡單的擺設,儒衣讓自己坐下,品品茶。
坐下後才發現:“姐姐啊,你這裏沒有什麼宮女嗎?”
儒衣淡然地笑了一下:“有什麼關係,我自己也好照顧好我自己的。”
蟬兒從外麵進來說:“娘娘,你回來了。”
儒衣點了點頭,蟬兒,是姐姐從小就在身邊的丫頭,她隨姐姐進宮伺候,隻是沒想到,她會是姐姐身邊唯一服侍的宮女,姐姐早就把她當為親姐妹,所以綺閣前麵問姐姐,姐姐也就沒有想起蟬兒。
“可是,姐姐,你怎麼會住在這裏,你是湘妃娘娘啊,應該和樺妃,靜妃她們一樣有自己的宮闈,而為什麼會……還有姐姐,為什麼那麼多年來從來就沒有你的消息,宮裏不是說你病了嗎,有沒有請禦醫啊?”
姐姐還是這樣淡然地笑著,她說:“綺閣,難道你還不了解姐姐嗎,姐姐要的從來就不是這些,董郎,董郎怎麼樣了啊。”
“姐姐,你不要擔心了,董郎,他很好。”綺閣轉過身對儒衣說。
她知道姐姐釋然了,放下了那些沉重的回憶,和原本虛無的愛情。
“姐姐,皇上,他對你好嗎?”
“你是說,玄燁,姐姐都沒有見過他長什麼樣子,你說,他對我好嗎。”
“姐姐,你說你沒有見過皇上長得什麼樣子嗎,怎麼會……”
有一天,回憶開始重演,隻是,沒有想到,重複流轉的寂寞在我們開過的解語花上,化為一片華美的樂章……
那一天,儒衣蓋著沉重的紅蓋頭,穿著正紅色的衣裳,坐在房裏等了整夜,他在半夜的時候進來,沒有揭開她的蓋頭,他隻問她:“你想嫁給朕嗎?”
儒衣說:“我隻想要自由。”
“好,很好。”然後他就走了,自己在那張龍床上坐了一整夜,等到天亮的時候,一個公公過來說:“請湘妃娘娘移駕念雲軒。”
後來才知道那裏是一個與世隔絕的地方,實際上和冷宮沒什麼區別,隻是為了不把風聲透露出去,就把自己安排到了念雲軒。
回憶在這裏中斷了,儒衣問自己:“綺閣,姐姐是不是很自私,為了自己的自由放下了南王府在朝廷上的勢力,如果姐姐當時能對他說,想嫁給他,現在阿瑪也不用這麼地位不保了。”她頓了頓說:“不過現在,姐姐放心了,至少還有綺閣你在,皇上他應該會這麼狠心吧。”
我反複告訴自己不要再去凝望過去
不要再讓心開始疼痛
隻是自己的夢還沒有完全破碎
就要用那些破碎的時光來磨平回憶
是這樣嗎,是這樣嗎,
為什麼我們都要如此彷徨
那些席卷而去的歌謠
成為我夢中的剪影
我仰望天空的時候
我看見,那些流離失所的飛鳥沒有歸途
我還是如此哀愁
要過多久才能叫醒我
不必再這樣
沉迷……
姐姐看自己不再說話,也就不再詢問,隻是對自己說:“綺閣,姐姐沒有做到的事,姐姐希望你能夠做到。”
自己看著手中的侍女扇,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那潭溪水,花兒飄落在上麵,隨波逐流,淡淡地說:“這世上的事太過於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並不是綺閣想要做到,就可以做得到的。”
什麼時候自己也能像那些淩落的花兒一樣,飄向遠方,放下自己的心,不再讓自己的心開始疼痛,疼到麻木了。
就這樣不是挺好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