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家易留下來繼續指揮拓展訓練,宋俊祥攙著晴天往回走。
慢慢走出了唐寧與賀家易的視線,宋俊祥看晴天走得艱難,於是蹲下來,說:“我背你。”他的語氣絲毫不容她說個“不”字。
晴天趴在他的背上,任他背著一步一步往外走。他的背好溫暖好結實,有股以前不曾感到的安全感。伏在背上,能聞得見襯衣上清新的洗衣粉的味道,淡淡地散發出來,和脖頸間溫熱的氣息混合在一起,令人迷醉眩暈。宋俊祥兩隻手緊緊抓住晴天的腿,晴天慢慢地枕著他的背,享受短暫的幸福。
靜謐的傍晚,晚霞鑲嵌在天邊,雲彩飄移,樹木蔥鬱。
天靜,地靜,山靜,人靜,心靜。
電話慢慢有了信號,晴天激動地下來,第一時間給高博打電話:“高博,無論如何你得幫我接小誌放學,老師可能都等急了。”
“夏老板,等您老人家通知,老師都急哭了!放心吧,晴雨看你的電話打不通就打給我了,小誌現在就在跟前呢!”
“媽媽,媽媽。”聽到稚嫩的聲音,晴天激動得眼眶濕潤,一顆心終於放下了。
“小誌乖,在家要聽話。”
小誌一定要和媽媽親親,晴天隻得對著電話親了兩下,小家夥才滿意。
“小誌,把電話給叔叔。”
“老高,麻煩你了!”
“嗨,跟我這麼客氣,你是把我當外人啊。”
“我們家那兩位就交給你了,你得保證他們的安全。”
“領命,夏老板您就放心吧。”高博看著是跟晴天在講話,卻逗得小誌哈哈大笑。
晴天戀戀不舍地掛斷了電話,有高博在她就放心了。
“他在追求你吧?!”宋俊祥裝出一副不偷聽不關心的模樣,卻一字不落地聽下來。
“他是我朋友。”
“是不是錢不夠多,不足以讓你心動?”他輕蔑地說一句。
“我可以不回答嗎,宋總?”
“怎麼,那個孩子是他的吧,長得一副小人樣,原來這就是你的欣賞眼光。”
“不許你說小誌。”
“心疼了?分手的時候怎麼沒見你這麼難受。”他哈哈大笑,似乎在嘲笑她,也在嘲笑自己。
隻覺得傷口上撒了一把鹽,一雙手在傷口上揉來揉去,揉得鑽心地疼。她卻不能喊疼,不能叫停,不能捂著耳朵不聽。
夜色暗沉,如拉上帷幕的舞台。如針紮的話讓衣著單薄的晴天瑟瑟發抖,宋俊祥意識到自己話說重了,卻又管不住思想,把外套脫下來披在她身上。
晴天抖了一下肩膀,衣服滑下去,不要他的可憐。
他再披上,用力按住她的肩膀,說:“披著!”
“我不冷。”
“給你就穿著。”
他去撿了一些柴火,點燃。火苗還能給人一些溫暖,可這溫暖也帶著嗆人的煙。
月亮一點一點暗到夜裏,兩人的沉默有些默契。聽得到蟲鳴鳥叫,聽得見彼此的心跳,卻沒有語言的交流。
今晚的夜顯得格外涼,依偎著篝火才能找到一絲暖氣。晴天披著宋俊祥的外套,看他冷得抱緊雙臂,脫下衣服就要還給他,說:“我真的不冷。”晴天心裏暗罵自己賤,剛剛還被羞辱,現在就要覥著臉去討好去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