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
在一串兵刃碰撞的聲音和無數火花綻放之後,在一聲兵刃入肉聲音中,一切都突兀地歸於沉寂,唯有一把劍上的寒光映襯著昏暗的岩壁。
許久,一聲略帶戰栗的聲音打破了這份詭異的靜謐,“蚩尤,你敗了”
這聲音似乎有幾分僥幸,又有幾分劫後餘生的喜悅,但握劍的那雙手依舊沒有絲毫鬆懈,而握劍人的眼也依舊盯著對麵那個看似已經必死無疑的對手。
手中的劍,已經將對方的胸膛貫穿,帶著淡金色的血水順著劍刃,帶著一股隱隱的腥甜,從劍身出滴落,濺落在冰冷堅硬的岩石地上,並沒有擊打出任何聲響,而是讓岩石如冬雪般消融,不就便在地上築出一個凹槽,手上的熱度已經不能用燙手來形容,那仿佛來自地獄的溫度從劍傳到持劍者的手上,更傳遞到心中,讓看似是勝利者的他卻心中不斷顫抖。
但這一切也值得他顫抖,因為他麵對的是九黎的王者,更是整個東黎的王者,那個曾經憑他帶領的九十九個兄弟就將“人王”炎帝帶領的3000精兵毀滅的於板泉,讓炎帝拚著斷了一隻胳膊棄他的王者之師逃生的獸族之王——蚩尤,這個世人被評價為最有可能達到初始之神女媧伏羲的實力,手上沾染了數不盡的驚才絕世之人的鮮血的存在!!!
他麵前的陰影足有三丈高,幾乎頂到了如此寬闊岩洞的頂,那是用一個怎樣的形容詞來展現這具蘊藏著無限活力的軀體的氣勢?雄偉?偉岸?暴虐?那些詞都無法完全展現眼前這個存在:
頭上一對赤紅的牛角自額頭破天而出;一對劍眉自額下展露,撐起了一片英氣;一雙虎眼雖然緊閉卻依舊帶著無限煞氣;兩頰自眼角到下巴根處各又一道血痕,透著原始的荒蕪氣息;頭顱略微低垂,卻正好迎著持劍者仰視的臉,在此時沉寂如岩石般的麵容上一片靜謐,卻依舊給人一種掌握所有人生死的上位者氣息;半裸著的上身呈現出古銅色,在昏暗的岩洞中仿佛與岩石渾然一體,又在劍刃的寒光下映襯出一片金屬光澤;粗壯的兩臂微張,手上指甲有一尺來長,卻非常整齊並且透著一股鋒銳的氣息,沒錯那十個微曲的手指就是他的兵刃,任何神兵都破不開這十指不下的防禦;整個上身呈微傾的姿態,而插入胸口的劍成了支點,看似依靠持劍者來支撐著;下半身從腰下開始收縮,變成一條蛇尾,盤在地上將持劍者完全包裹在其中狀,離持劍者的身軀不到半尺,似乎微微用力一收就可以將持劍者變成一片碎末。
一絲汗水順著持劍者的鼻梁,自他的鼻尖滴下,在地麵上的凹槽中濺起一個漣漪,在說出那句“你敗了”之後,足足一盞茶的時間,作為卑微的勝利者姿態的持劍者似乎確認了對手的死亡,打算撤劍了,但就在這個瞬間,突變驚現,那個微微低垂的頭顱突然揚起,雙目圓睜,一個響徹洞穴的聲音響起“敗?”
那個剛剛似乎與岩石不分彼此的軀體突然活了起來,一股赤色自軀體上冒起,眼中甚至冒出了兩束火焰,“我縱橫山河近百年又如何會敗在你之手?”
持劍者微微鬆懈的手猛地再次收緊,目光中充滿絕望地盯著麵前的這具軀體,但卻有些不認輸,又似給自己打氣的反駁道“你若未敗怎會讓我用劍貫穿胸口,你現在已是強弩之末,徒勞掙紮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