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隻留下大約十名士兵,麵麵相窺,直到伊恩將城門徹底打開,也不敢向前一步。
眼見城門大開,無數逃跑的民眾立即向外跑去,其中就有維克多爺爺和貝拉妹妹。看著他們離去,漸行漸遠,伊恩才放下心來。
兩名士兵脫離了隊伍,騎上馬匹,向著城內跑去,伊恩知道他們是去通知城內的軍隊,但他並未阻止,任其離開。他需要將城內的追擊力量引開,維克多爺爺和貝拉妹妹才有可能逃出生天。
引開對方並不需要傻等,隻要讓對方知道自己跑向何處,並追擊過來就可以了。所以伊恩隨手牽過一匹軍馬騎上,一拍馬屁股,軍馬嘶叫一聲,箭步如飛,跑出城去。
“追。”城門守衛官一揮手,幾名士兵立即騎上剩下的軍馬,緊緊跟上伊恩,他們保持距離,沿途做上記號,好讓自己的戰友能找到路線追擊過來。
傍晚的夕陽紅蘊而美麗,昏黃的陽光照耀著大地,帶著一絲暖意,一縷清風扶過,顯得十分的涼爽,讓帕拉城外,眾多風塵仆仆的旅者感覺十分的愜意。
他們焦急的趕著路,隻為早日到達目的地,好好休息上一陣。所以雖然寬廣的道路上滿是人流,但卻並不顯吵鬧,隻有車輪和腳步碾壓過路麵,發出轟轟的聲響。
突然,一聲尖叫由遠及近,打破這傍晚難得的寧靜。這聲音透著驚恐和後悔,如同男高音歌唱家的發聲的練習,高亢、綿長。
尖叫的聲音正是伊恩發出的,他幾乎是躺在坐下軍馬的馬背上,上半身隨著馬匹的奔跑,不住的上下顛動,隻是靠著雙腿緊緊夾著馬身,雙手緊緊抓住韁繩,這才沒有被甩下來。
伊恩淚光閃閃,無比後悔,這下丟人丟大發了,別人是騎馬,他是睡馬。
原來伊恩硬闖城門之後,伊恩騎馬離開,但是一不小心,走的太急,這一上馬匹,一夾馬身,隻見軍馬向前一竄,伊恩頓時一仰,向後倒去。幸好下意識的夾緊馬腿,握緊韁繩,這才沒有掉下來。
不過,伊恩能做的也隻有這麼多了,這種報信用的軍馬分兩種,一種是爆發力強,但持續力弱的,一般作為短距離傳信用,一種是持續力強,但速度要慢上一些的,在距離很遠的軍伍中使用。伊恩是第一種,他僅有幾次的騎馬經驗無法讓他駕馭這種快馬。隻好被馬匹拖著,一路前行。
在他身後,隔著幾百米的距離,四個軍人模樣的人遠遠的吊在伊恩身後,緊跟著他。他們不時在石頭或樹枝之上做出標記,引導後方的戰友。
不知跑了多久,一個小時,還是兩個小時,不知跑了多遠,二十公裏,還是五十公裏。
馬累了,慢了,伊恩這才找回主動權。他一拉韁繩,身體順勢而起坐直起來。隨著他這一拉,馬停下腳步,伊恩立即溜了下來,搖搖晃晃的走到路邊,撐著樹幹就嘔吐起來。
“嘔……我X你個ABCD的大西瓜,以後打死都不騎馬了。嘔……”
半晌,伊恩感覺自己胃都要葉出來了,才感覺稍好一些。他看了看左右,那四個士兵一直跟在自己身後,不棄不離。
路,還是要跑的。他看了看安靜在一邊做美男馬的軍馬,搖了搖頭:“算了吧。”
他打量四周,現在離帕拉已經有一段距離,不知被帶了哪個旮旯裏。四周不再是平坦一片,換成了鬱鬱翠翠的山林。
人畢竟還是跑不過馬的。伊恩決定上山躲避追兵。想到就做,他立即向山上爬去。剛爬沒多久,聽見身後傳來劇烈的響動,回頭一看,竟是大量的騎兵。
他們排著整齊的隊列蜂擁而至,密密麻麻將大路全部遮擋,怕是沒有一千也有八百。
“停。”領頭的千夫長一揮手,上千馬兵聞聲而止,初時還顯淩亂,稍做調整,隊列重新恢複整齊。他們排成五列,隊伍拉長百米,個個身姿挺拔,看上去十分威武雄壯。
“來的好快啊。”伊恩心驚。對方很快,其實也是伊恩太慢的原因。他一直後仰在馬屁股上,緊拉著馬的韁繩,導致馬匹很是難受,當然跑不快。而對方便是吃騎馬這行飯的,個個訓練有速。
騎兵與四個馬兵集合,四個馬兵不敢怠慢,立即下馬上前覲見。
“參見克勞得騎兵長。”四個馬兵齊齊站直身姿,右手捏拳,橫臂胸前,左手微握後背腰際,行了一個標準的陸軍軍禮。
“不用多禮,那個逃犯呢?”騎兵長克勞得直坐馬上,威嚴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