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吳奇幾年來顛沛流離,對人屠徐茂感激涕零,未曾想到名為義子實為死士。十年臥薪膽,在淮魏與中燕的長亭一戰中,吳奇擺脫徐茂逃往燕國,可憐相依為命十多年的阿黃沒能逃離魔掌,至今不知生死。
複又二年,吳奇加入暗部,誓死報家恨、尋阿黃,兜兜轉轉的曲折經曆,讓吳奇想起了當年在洛陽城的那本“窯間十八禁”。真是人生如窯間,曲水十八禁,山路十八彎。
回到現在,吳奇望著下方的攀沿的山梯久久不見人影,索性閉目養起神。
葉煜是第一個爬上山梯的人,也是本次入門的八個孩子中唯一一個出生皇室的。不過不同於其他皇室成員,葉煜長這麼大,沒見過鮑魚龍蝦、甚至白麵。葉煜的母親是原本是宮中的一個宮女,可憐被一太監蒙騙懷上了骨肉。
說到這兒,不得不說一下燕國的政權,今年是彥元四年,就是皇帝燕彥帝在位的第四年,這位燕彥帝昏庸無道、好/色如命,原本先帝駕崩前賜號燕顏帝,不過好/色皇帝行了掩耳盜鈴之舉,“顏”會讓人想到“色”,所以改號“燕彥帝”。彥帝朝堂之上最大的勢力不是文武百官,而是大內總管、太監頭子趙勳。
按理說太監頭子也應該是太監,但事實卻不是這樣的,由於彥帝昏庸,趙勳進宮時頗為上道,硬是買通了淨身官,做了做樣子便入宮做起了“有鳥”太監,而且一步步做到今天這個位子。而讓葉煜痛恨到,恨不得啖其肉飲其血的太監老子,也正是此人。
所以自小葉煜就被密送出宮,和母親相依為命,苦練武功,伏暑三九、毅力驚人。正如現在葉煜已經能舉目望到梯頂,雙手血肉模糊,有些地方深可見骨,依然一聲不吭、拚命向上攀爬。
緊隨其後的是吃肉少年小行早,此時行早苦著一張臉,不時回頭看看後麵默不作聲卻速度飛快的光腚女,嘴裏嘀咕著:“作死的小娘皮,追的這麼緊幹嘛,是你自己露屁股,我完全是好心提醒好嗎?好人沒好報。”說歸說,行早可是沒有半點耽擱,決不能讓這小娘皮給比下去,乖乖告訴芳名,以後也好聽見名字就開溜。
梯頂的岩石邊上,灰衫青年百無聊賴的逗著地上的螞蟻,突然一隻血手扣在了岩石座下的岩石上,嚇的灰衫趕忙撤了一截。
“乖乖!好險,差點子孫根就被這血手扣中了,老子還沒娶媳婦兒呢!”灰衫青年鐵青著臉,這血手不會又是那該死的吃雞腿的小王八蛋吧。
葉煜第一個躍上梯頂,滿頭大汗,好像剛從水裏撈出來。令他不解的是,在這梯頂平台上,一個人閉幕養神、一個人怒目而視。
葉煜正想說什麼,突然聽到山梯傳來一陣叫聲。
“啊啊啊!小娘皮、光腚女,別追我!”隨即吃肉少年和花季少女同時冒頭出來,躍上梯頂。
行早一陣捶胸頓足,怎麼就沒比這光腚女快一步呢?這下好了,連光腚女叫什麼都不知道,以後指不定被偷襲什麼的,還不知道是誰幹的。
光腚女亦是口喘粗氣、酥胸起伏,一雙大眼睛恨恨瞪著一臉遺憾糾結的行早,一步步向行早走去。待到近了,長劍出竅,向眼前的餓鬼色/狼刺去。
行早側身一閃,大叫一身:“喂,我說大姐姐,先讓人休息一下,你不休息,我也累啊,誰人能那麼持久!”換來的是暴風驟雨辦的劍光。
一個時辰後,所有人都爬上了山梯,個個累的如耕壞了的老黃牛,又如癱軟的大章魚,有其是胖子林墩,整個人爬在一塊石板上,一臉幽怨的看著依舊纏鬥的行早和少女。
吳奇緩緩睜開眼睛,看著平台上七零八落的幾人,寒聲喊道:“排隊,入門!”
眾人雖然累的要命,但是不自覺的便被震住了,趕緊排成一隊,跟著吳奇走向那扇黝黑材質的大門,連少女和行早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