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陷入了片刻的思索,再次回眸,玉麟卻淺笑著收回了抬在半空的手,他兩根手指頭並攏而且微彎,還保持著敲腦門的姿勢。
“竟發現你的性子變了不少。”他倏然轉身繼續趕路,手卻在我錯愕的情況下扯著我的手,那種感覺,就像是牽著一隻自家贍養的迷路的小羊羔。
好吧,隻是牽手,我卻沒出息的激動的鼻頭反酸,他另一隻手插在口袋裏,另一隻手不送不緊的攥著我的手,我的手心竟然也跟我一樣,沒出息的在冒汗。
他這句話我似乎能明白是什麼意思,他是以白玉的目光看待我,其實,我也有感覺,從老鬼雇傭君墨五年去保護她的時候,她是個總惹亂子的女子,我那時候第一次去那個世界,看到她純潔陽光的笑容時,我感覺,她是個全天下最純潔,最陽光,最看得開的調皮小狐狸。
而此刻的我,卻似乎經曆了風雲聚變,雲卷雲舒之後,我滿身都是細膩的傷口,患得患失之間,留下的就是磨礪。
或許,我比白玉幸福,因為我經曆了她的經曆,也經曆了現代那個叫小迪的經曆,這個經曆,白玉永遠都沒有經曆過。
隻是突然發現,我和白玉相比,我多的是那段與玉麟相處的日子,從十二歲到現在,我比她富裕不是嗎?
“變了什麼?”我問道,明知道他眼中一直把我看做白玉,但是,無名子前輩說過,名字就是個符號,有的人簡單的連個符號都算不上,那我,可以用省略號來代表我的一升,我的未知的路途?
“穩重了些,細膩了些,還有……”玉麟從口袋裏掏出他的左手,摸了摸額頭一副故作痛苦的樣子倏然轉眸看著我說道:“傻了些。”
傻?我哪裏傻了?你沒看到我在鬼市中心的時候,為了龍種子又多威風,那時候的我,就是一超人形象,和無名子,和肖傑談話,我那一句話都深思熟慮,這是傻子能做到的嗎?
我想了這麼多,始終沒說出半個字,我知道,那時候的我,是因為對他的愛,被“逼”的,我也希望那個久別的懷抱能讓我痛痛快快的軟弱一次,哭一次,可是,我哭,龍珠種子就會拿到嗎?不能。
所以,我隻能看著玉麟苦笑。
“我沉睡的這段時間,沒有照顧好你,若是換做旁人,估摸著我的屍體都不會剩下,你若是累了,就睡,有我呢。”
他悠然說了這麼一句話,說這句話的時候,他沒有側目看我,似乎一直在走路,但是他的目光卻不知道落在哪裏,像是在想其他的事情,或許,他心裏一直都有很多我所不能明白的思緒,以前的他,喜歡思索,一旦考慮一個問題,總是會呆呆的看著某一處,一動不動,若不是他的眸子勝過星辰之光偶有閃爍,我真的以為他是個雕像。
就連在南宮溫泉邊,他也是這樣,坐著坐著,靜著靜著,就死了……
回到沈楠家老宅子的時候,已經是是晌午了,我竟然發現與他在蘭山河畔加上步行走到沈楠家用了半日的時間,如今,太陽高照,若不是蘭山的風永遠夾雜著茶香,估計會給人一種人在沙漠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