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孤雲見中央一條大道,滿不在乎:“哪有什麼機關?”
說話間一腳踏入道上,殊不知已經觸發了機關。那些石雕登時雙眼冒著紅光,微微轉向。
燕孤雲和月碧兒根本沒有察覺,依舊往著路上走去,路的盡頭已經看見一坡石梯通向上方。
加快步伐,撇下了骷髏頭。而那些雕塑也加速轉向,與此同時路的盡頭卻有一道石門從兩端往中間緩緩閉合。
燕孤雲當先一劍刺去隔在石門中央,卻奈何不了閉上的石門,連血泣劍都被死死咬住夾在石門縫中拔不出來。
門徹底關上,身後的雕塑開始動起來,晃動手腳是多年未曾舒展。
月碧兒問道:“骷髏,到底是什麼機關?”
“蚩尤大人曾經的貼身衛隊,若想接近蚩尤大人的棺槨,必須打敗他們。”
“也就說要打架嘍!我可不怕!”
“可你現在沒了兵器,怎麼打?”
“不用擔心!兵主劍還在。”
雕塑一聲炸裂,身上的灰塵散去,那些兵士複活了一般。手執長矛,喝到:“打擾蚩尤大人者,殺!”
亂軍突襲,約有百人衝過來。以一己之力麵對百人,燕孤雲全然不懼。
月碧兒躲在他身後:“交給你了。”
他一笑,催動神力,突然一身火雲金甲披掛,手中現出火雲金槍。原本沒練過槍術的他竟能操控自如,一杆槍在手中使得爐火純青,感覺不是他在使槍而是槍在使他。
倒提槍,槍頭在地上擦出火花,連奔了三步,猛然一躍鐵山槍,從空中砸下。登時將一個壓得跪倒在地,身後數柄長戈襲來,左搖右晃,小心躲避,依舊不忘進攻。一槍直刺,挑入雕塑體內,登時化為粉末。
就這麼一人在陣中單挑百餘雕塑,月碧兒看在眼裏什麼事都不做,卻覺得那身火雲金甲曾在哪聽說過,卻又一時記不起是何人何時。骷髏頭在一旁幹瞪著,如果他還有眼睛的話。
這邊交戰正酣,那邊偷偷溜進來的人影也跟了進來。那人原本被關在石門外無計可施,幸得燕孤雲將石門打開這才一路暢通到了此地,卻躲在墓道盡頭,偏過頭看著裏麵的情況。隻看到燕孤雲獨自單挑這麼多活著的古老兵士,她卻不知這些其實是雕塑,隻是刻畫太像以至於被誤認為是活人。
仗著手中火雲金槍,燕孤雲衝殺入陣,戰了一炷香的時間,累得氣喘籲籲,那些雕塑都被砍成散沙,在地上堆積。終於最後一槍刺去將最後一個消滅。
帶著疲憊之軀趕回了這邊,骷髏頭口中振振有詞,石門打開。那些散沙重新變成雕塑回歸原位。
兩人繼續前行,一道石坡往上通去,踏著漢白玉做的階梯,一步步擲地有聲。
在盡頭是一座宮殿,說不上宏偉,更顯得簡樸。
“這裏就是蚩尤大人的棺槨所在,我需要你們幫忙取出我的屍骨。”
“開棺?這種有損陰德的事不好吧…”他有些遲疑,站在宮殿門前,陰風襲來,吹得眼睛酸痛。
“別磨磨蹭蹭!”骷髏頭此刻卻不安分起來,一改膽小的樣子。
踏入宮殿門,雕梁畫棟,都是些古老的壁畫,耕種狩獵一切都是原始時期的生活畫麵。
宮殿內卻空空如也,隻有正中央一塊平整的石頭上擺著一副棺槨。
“將兵主劍插入機關中。”
在骷髏頭的命令下,燕孤雲極不情願解下兵主劍,小心插入其中。
安放完畢,刹那間兵主劍魔氣騰騰,整個棺槨的石台上現出一個古老陣法,同樣是靠魔氣催動。
就在兩人驚訝之餘,骷髏頭卻悄悄往後退去。
兵主劍魔氣大發,劍身現出一道光芒映射到宮殿的牆壁上,卻是一副畫麵。
兵主蚩尤手執兵主劍孤軍奮戰,一人獨自挑戰整個炎黃大軍,終因寡不敵眾兵敗,在阪泉前自刎。
短短一幕,卻場麵壯觀。
魔氣散去,陣法已成。突然,棺槨的石蓋往後退去,一副骨架從棺槨中蹦出來。骷髏頭見狀回歸骨架頂,湊成一具完整的骷髏。在蹦出來的瞬間卻一把伸手取了兵主劍。
骷髏奪劍在手,忍不住哈哈帶著笑聲:“兵主劍!蚩尤,沒想到我一個無名小卒也能揮動這傳說中的劍,真是可笑之極!”
“你到底是什麼人?”從骷髏語氣中察覺到不祥之色,燕孤雲大喝一聲。
骷髏揮劍,麵向燕孤雲:“什麼人?當年為了建造蚩尤墓我們辛辛苦苦幹了那麼多年,結果卻全被坑殺!我是工人們的怨念!就為了隱藏秘密卻致我們於不顧!視如草芥!就為了這柄破劍!值得嗎!”
“你說坑殺?我們卻聞所未聞,何以證明!”
“這就是證明!”骷髏揮劍,劍氣一擊將宮殿地板擊碎,劃出道道裂痕,再一劍,整個宮殿顫動。
地板之下現出白骨森森,全是人骨。有被腰斬的,有被砍頭的,有被貫胸的,雖然隻是骨頭卻清晰印刻著他們生前遭受的傷害。
月碧兒施法:“小心鬼氣!”
她施法在周圍結出一個圓球將兩人包圍,球外那些白骨散發著青色的光芒,似鬼火的顏色。鬼氣全部湧入白骨體內,一開始還能見到白骨之色,最終卻被青色淹沒,化出青色的腐臭身軀,身子陡然大了一倍。那兵主劍在它手上隻是玩具,它索性丟了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