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毒打已經快一點了,美食街上已經沒有什麼人,隻剩飯店的霓虹燈還意猶未盡的亮著。“那兒呢那兒呢。”一個餛飩攤在路燈下冒著熱氣,遠看去像是特大一張嘴在冷風裏哈氣暖手。一個人站起身,轉身拐進小巷。“快快快,別丟了。”陸全跟著小跑在最後麵。他感覺自己的眼皮慢慢耷拉下來,冷風不停的從衣脖子裏進來,他覺得身體不太舒服了他跟著拐進巷子,跑在他前麵的人已經把鐵棍從褲腰上抽了出來,迅速將剛結賬的人圍攏起來。“打。”一陣雜亂的悶響,夾雜著打在骨頭稍顯清脆的聲音,從人縫中鑽進陸全的耳朵,陸全摸了摸腰間的鐵棒,冰冷的感覺讓他彈開了手,如同觸碰到炭火般。他走近圍攏的人,想看清躺在中心的人。“差不多得了。”敲打聲慢慢停下,大嘴用腳撥拉著躺著的那個人,地上是個外國人,血和塵土混在臉上讓他的五官模糊,隻知道正中流著血的地方應該是鼻孔,一隻藍眼睛疑惑而憤怒的睜著,另一隻眼睛因為淤血而睜不開陸全知道大嘴對這人沒下狠手,但是半個月醫院至少是要躺的。最近莫名的打的藍眼睛的老外太多了,不知道大嘴是怕出事還是多少有點於心不忍。“都回去睡吧。”大嘴搖了搖手,一行人慢慢從藍眼睛身邊散開,晃晃悠悠的走出巷子。“又種再來啊,耶耶不怕。”陸全心一驚,回頭看見那個藍眼睛掙紮著靠牆坐起來,褐色的頭發雜亂的擋著他的臉。他費勁的咧出一個輕蔑的笑,往地上吐了口血水。大嘴轉過身來,在他身邊蹲下來,一隻手抬起他的臉。他笑著眯起眼睛,從背後摸出鐵棒。“中國話說的不錯。”刹那間藍眼睛的嘴上像是開了個瀑布,血嘩嘩的染紅了下巴,大嘴鬆開手,藍眼睛立刻靠著從牆上哧溜下來。“給臉不要臉的東西。”“謝謝找……待。”藍眼睛緩緩抬起手,陸全知道他還掙紮著想舉中指。抬起腳踢在藍眼睛手上,又在肚子上裝作補了一腳。大嘴看了陸全一眼,一笑,摟著陸全的肩轉身走出巷子。二藍眼睛裏德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成了這樣。在32時上之前,他還衣冠楚楚的跟女朋友接吻告別,28小時前他看著窗外腦中充滿了對這座古老國度的幻想,14時小時前,他到達j城,發現自己的旅行箱仍然在家鄉的機場。5小時前,他以為這座城市的新鮮感能衝淡丟失行李箱的失落情緒,可是馬上他便先向J城的小偷交了學費。2小時前,他饑腸轆轆的走在街上,用最後的3個硬幣買了碗混沌。現在他則滿嘴是血的躺在地上,傷口的痛感在全身燃燒起來,冷風鑽進他被浸濕的衣服,他把自己縮的緊緊的,意識漸漸模糊起來。隱約間他感到有人在探他的鼻息,藍色的光滲進眼皮裏,接著溫熱的液體從喉嚨裏灌下,身上的燒灼感慢慢熄滅了下去。陸全在美食街上往回飛奔,他知道大嘴直接打在藍眼睛嘴上的第二下可不輕,那個出血量也不是鬧著玩的,再加上天氣這麼冷,那個藍眼睛可能凶多吉少了。等到陸全趕到巷子的時候,他卻發現藍眼睛已經被人扶起了,臉上也有了血色,他走上前去,準備看看藍眼睛的情況,卻突然感覺到脖子被什麼東西冰冷的東西鉗住了,他的氣管壓迫感越來重,呼吸開始變的困難。“其他人呢?”“他們走……走了。”陸全開始覺得眩暈,“你為什麼回來。”“我來看看……看看情況,我怕他出事。”氣管的壓迫感消失了,陸全猛的轉過頭去,想知道那到底是什麼,脖子扭到半途,劇痛從後頸處傳來,一陣酥麻感如電流般傳遍全身。他仰麵倒下去,周圍景物失重般飛快的上升。陸全摔在地上,他看見黑影架起靠在牆上的藍眼睛,從他身邊走過。快到巷子口的時候,黑影扭過頭。一片漆黑中兩個幽藍色的光點像兩團浮動的火焰,安靜的注視著他,他感到藍色的光從眼睛中流動而過,這是他暈倒之前看到的最後的畫麵了。三葛平與達納托斯“你覺得把對話界麵變成qq一樣有意思嗎。”達納托斯“哈哈……哈哈。”葛平叔叔“昨天這麼晚還在外麵溜達?。”葛平叔叔“這個你不用管。”達納托斯“你送何曉婷回家。”葛平叔叔“你怎麼知道。”達納托斯“昨天12點的荷爾蒙激素水平高處平時很多。”葛平叔叔“……”達納托斯“一點左右你的腎上腺激素水平也有個小高峰,在做什麼?”葛平叔叔“打架。”達納托斯“你不會打架的,你在做什麼?”葛平叔叔“我從美食街回來,從正興巷路過的時候,看到又一個老外被打了。”達納托斯“(流汗的表情)。”葛平叔叔“你這是什麼意思。”達納托斯“覺得柏年那邊的打手很笨。”葛平叔叔“你當時設計的時候就不能把傳輸時候的藍光去掉。”“那是一年前的剛遇到你臨時做的東西,你現在願意的話可以眼睛做個小手術加個小東西。”葛平叔叔“不要(流汗的表情)……”達納托斯“你覺得老外繼續被打怎麼辦。“達納托斯“的確我沒有估算出這種,容許我想一個詞描述,“荒謬”。恩,“搞笑“或許更好,搞笑的情況。”葛平叔叔“那麼就讓他們繼續這樣?”達納托斯“不太好。或許該讓他們認識你了。“葛平叔叔“你的意思是讓我去拋頭露麵?”達納托斯“用代替裝置拉個人去露個麵就好了,然後他們自然會認定這個人就是你。”葛平叔叔“被殺了怎麼辦。”達納托斯“柏年的人不會死“你”的,不過他們很快發現這是假貨。”葛平叔叔“……”達納托斯“繼續說那晚的情況。”葛平叔叔“我看見那老外暈在那,流血很多,快斷氣了,正好我身上帶著輔助液,我就給他喝了。然後我看見一個打手跑回來了。”達納托斯“打手跑回來了?”葛平叔叔“是的,他說是想看看老外有沒有事。”達納托斯“有趣。”葛平叔叔“我讓他在那睡了,臨走前掃描了下,還是個G省的人。”達納托斯“具體位置呢。”葛平叔叔“很奇怪的一個地方,叫什麼倒樹灣村,一年前來J城的。”達納托斯“帶他過來。”葛平叔叔“帶到哪去,放哪兒啊,喂喂喂。”達納托斯葛平叔叔結束了對話“到了維護時間很牛逼嗎。”黑暗裏兩點藍光消失了,一個黑影從岔路拐進了大街,燈光照亮他的臉,那張臉很年輕,棱角分明。他拉高了衣領,遮住了嘴巴和鼻子,很快彙入如潮的人流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