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部雪原,大雪紛飛,鳥獸無音,人跡罕見。
寂靜的夜裏,一行十幾個人的隊伍迅速的行走在沒有路的雪地裏,帶頭的是一個身材瘦弱,年紀十六七歲的少年,少年一襲白衣,在黑夜裏顯得格外顯眼,就連周圍的白雪都不如他耀眼,少年有一雙可以在黑夜讓人感到明亮而又寒冷的眼睛,加上俊俏的麵孔,就算臉上沒有表情,也讓人感覺在微笑,其他人個個都是二十來歲的青年,身穿統一的黑色勁裝,行動幹練,像一匹匹孤傲的狼,而那個少年則無疑是狼群裏的狼王。
夜已深,雪原深處,木質的酒樓還沒有打烊,半開的門扇縫隙裏有火光傳出,偶爾從酒樓裏傳來客人喝酒劃拳的聲音,還有爐火中幹柴燒裂的聲音。
那一行神秘的隊伍翻過了小山丘,帶頭的少年沒有表情的臉上慢慢浮現出欣慰的笑容,轉過身去對後麵的一個長著大胡子的年輕人淡淡的笑著說了一句:“劫,讓所有人提高警惕,今晚我們就暫時住在雪樓,前段時間雪樓樓主地坤離奇消失,其中必有蹊蹺,這次我帶領地樓所有人出來做任務,隻是順便處理一下,不要引起別人懷疑,最終影響到我們主要的行動。”
叫劫的年輕人認真的點點頭,語氣中充滿敬畏的對少年說道:“是!請陌主放心,我一定會讓其他人按您的吩咐辦事。”很詭異的一個場景,二十多歲的大漢,對一個十五六的少年充滿了敬畏,那種眼神所表達的敬畏不是對一個人的勢力感到敬畏,而是發自內心對一個人實力的敬畏。
酒樓內一片熱鬧,吃菜的,喝酒的,聊天的,各種各樣的人幾乎都有,忽然半掩的木門無風自開,發出吱呀的聲音,就短短的一聲,使舊樓內所有人都停下了動作,因為他們所有人都知道,在這麼深的夜裏,穿過迷霧雪原,還能走到雪樓裏的人,肯定不是一般人,要麼就是勢力非凡,要麼就是大家族組隊到來,而當所有人看到第一個踏進大門的是一個十五六的白衣少年後,頓時都有些失望,肯定是大家族的子弟,不出意料,還有一隊手下跟在後麵,接二連三的黑衣漢子也走進了酒樓,看到一共十五個人,大家都失去了興趣,都認為是個不大不小的家族,在雪原,隻有實力才能得到尊重和敬畏,顯然十五人的團隊,對於這些混跡於西部雪原的人來說,沒有任何的威脅,更別說敬畏。
就連店小二看到一隊人護送著一個少年的時候,本來灼熱的目光裏竟然漸漸露出了不屑,但不屑歸不屑,在這裏做生意,要懂得世故,帳台的掌櫃的是個典型的奸商,留著八字胡,穿著錦衣緞袍,貂皮棉衣,連忙催促店小二去伺候新來的客人,小二趕緊跑到少年麵前,客氣的問道:“客官,您是住店還是吃飯喝酒?”
少年沒有急著回答,而是掃了一眼酒樓的環境,樓下大廳大概有一百人左右,又看了樓上,樓上應該是主人的地方,樓梯口有個後門,一係列動作隻在一秒鍾不到的時間裏完成了,然後笑著對小二說到:“我們既要住店,也要吃飯喝酒。”
小二獻媚的笑道:“客官想要幾間房,幾桌菜?”
而在小二說話的同時,少年身後的劫已經在少年耳邊悄悄說到:“陌主,樓下大廳一共一百零三人,都應該是習武之人,其中不少人身上有著殺氣,但沒有一個人會威脅到我們,二樓有客房二十一間,會議室,沒有一個人,客房全部都是空的。”少年輕微的點點頭,笑著對小二說道:“我們要四間客房,四桌菜,四壺上好的女兒紅!”
小二恭敬的鞠個躬:“好嘞!客官您先請坐,您要的我馬上去辦!”說完便一溜煙的跑向帳台。
少年一行人找了個靠近爐火的地方,分成四桌坐了下來,劫和另外一個不苟言笑的青年坐在了少年的旁邊,隻是坐姿有些拘謹,少年見兩人有些拘束,便開口笑道,:“兩個大男人怎麼變得這麼扭捏了,放開點,又不是一起沒吃過飯。”兩人也尷尬的笑著,順勢也放鬆了坐姿,劫還好一點,笑的還算正常,而那個一臉嚴肅,不苟言笑的青年則有些滑稽,笑容僵硬無比。
少年見那青年還不能放鬆,便笑著說:“塵,你跟我也不是一兩天了,還不了解我的為人嗎?叫你放鬆你就放鬆,這裏又不是雪神山,何必要見外?”
叫塵的青年尷尬的笑容也變得真心起來,眼神裏充滿了感激和尊敬,這才是自己的老大,永遠不會把自己當手下看待,也敬畏的說道:“是的陌主!”然後便不再多言,但是坐姿卻隨和了很多。
少年會心的笑笑,眼裏充滿了賞識,塵雖然不苟言笑,想跟木頭一樣,但是卻永遠是自己信任的幾個人之一,劫雖然長得濃眉大眼,虎背熊腰的,但也是自己可以永遠信任的幾個人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