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雪域探尋(2 / 2)

花雪墨綠色的眼眸裏流露出悵惘,歎息道:“你這丫頭比起千年前,似是刻板了。怎的不隨以前喚我‘哥哥’。即便是要不到糖吃,你想查閱的事,我也可以言無不盡。”

落霞終究輕輕搖了搖頭,清冷道:“終究已物是人非。那句‘花雪哥哥’早已經和那段純真的記憶塵封起來了。我再也不願打開此生唯一的美好了……”話盡,相顧無言。

茫茫然,時光卻已流逝了那麼多,那麼多……

“你此番前來,欲問何事?”墨綠色的眼眸從記憶的緬懷中蘇醒過來。

“我想問的……”落霞冷然地環視了四周,低語道:“是關於千年前的神魔大戰,花雪大人可否詳細一說?”

許久未曾見到應答,落霞抬眸不解地望著那冷白的身影。他的那雙墨綠色眼眸裏,似乎沉澱了太多情感,哀傷、仇恨、愛意、悔恨種種交織在一起,仿佛受到記憶下的詛咒,讓他看上去瞬間老去很多。

究竟是什麼給曾經清朗俊逸的他,造成這樣不可磨滅的印象。難道那場戰爭比自己想象中還要慘重嗎?

直到落霞以為他不會再回答這個問題時,花雪突然幽幽開口道:“你為何有此一問?難道你沒有經曆那場浩災?”

落霞思及至此,隻得無奈地一笑,苦澀道:“我被人灌下醉生仙飲,在沉睡中昏迷了七天七夜。”

花雪聽此,倒是岔開話題,挑眉問道:“喔?是你那傳聞中的未婚夫嗎?”

落霞沒有應答,隻是追問:“那場神魔之戰,因什麼而起?”

“那場噩夢,躲過了也好……若是曆經了卻活下來,嗬!才是真正的生不如死!”花雪的眼睛裏流露出無盡的哀傷與悲痛,一潭墨綠就近乎凝滯住了。

“花雪大人,你沒事吧?”落霞不由地擔憂起來。

“無礙。你問的事,這裏的書籍上是不可能記載。這般羞恥的事,天帝老兒絕對不可能允許讓人記載。想當年,整個天界,便隻有那麼寥寥幾個能與魔族展開廝殺……既然你今日專行一趟,我便帶你去一個地方,到時你便知道了。”

須臾片刻,兩道仙影便出現在雪域山脈,山風吹起他們的衣袂不斷飛揚,化成一道直直的線,如同雪峰的冰棱般,投射出晶瑩澄澈的神采。

雪山綿延,一棵繁盛而離散的杏樹傲立在峰頂。在凜冽的寒風裏,竟然能綻放出漂亮的花,瓣瓣凋零在白茫茫的天地中,倒也是一番夢幻的美景。

“這棵杏樹,怎麼會生長在嚴寒料峭的雪山上呢?”細碎的花瓣從指縫間漏過,飄零到下一個記憶的春天。

“我用神魂凝聚起她飛散的魂魄,幻化出這棵永遠盛開的杏樹。”那遙遠的墨綠色,仿佛清風下緩緩流過的溪澗,帶著春日的薄雪,離愁而悵惘。

花雪大人為什麼要對那個“她”那麼好,寧願傾盡神魄也要守護著。

落霞望著漫天繽紛的杏花,露出一絲驚訝和迷惘,腦海中出現了一道紫色的身影,似乎有一個人也這麼做過。

那個“她”是誰呢?必須要花雪用神魄來鎖住,才能避免魂飛魄散?難道說……

落霞似是想到什麼,對著那道清風明月般的仙姿,試探著問道:“莫非她是魔?”

如果她是魔,為什麼會讓花雪大人付出神魄的代價來守護?

這其中必定有隱情!

冰藍的眼眸仿佛卷雲後的藍天,慢慢撥開重重迷霧後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