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跟方雲分開,他要去準備午飯,自己則去書房等趙瑾。
等會兒趙瑾會來書房,肯定是談邊塞這邊的事情,倘若他又跟前兩次一樣,隻打算談攻打蒙比國怎麼辦?能打贏固然是好,但若中途新生變數,自己若沒有準備豈不是功虧一簣?他越是回避那些看似無關緊要的事情,越人讓人生疑。
“李將軍在思考什麼?居然連本王進來了還在想?”趙瑾獨自一人進了書房,看見臉上微有愁容的李清,主動開口。
李清是故意地,他想前思後覺得還是自己先拋磚引玉最好,假裝愁得沒聽見趙瑾的腳步聲,還故意撤走了門前士兵,就是要等他先說話。
“王爺,請上座。”李清也坐下給兩人倒了茶,然後李清苦笑著說:“王爺,有所不知,現在邊塞的局勢看起來雖然是我方占優勢,可敵人首領不是當年的蒙先明,而是那個無能的蒙先傑。”說完停下喝了一口茶,仔細觀察趙瑾的神情,有些恍惚??李清又說:“光憑那個蒙先傑怎麼可能跟我軍周旋了這麼幾個月,所以之前收到的那個密報,我不得不懷疑是真的了。”
“什麼密報?”趙瑾立刻問道。
“烏南,可能還活著。”話音剛落,趙瑾蹭地站了起來,大腿碰到了桌子,杯子裏的茶晃出來一大半。
李清也緊接著站起來,因為趙瑾的臉色實在難看,他連忙去扶,察覺他有些顫抖,居然比自己當初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反應還大,暗想有那麼嚴重嗎?
“王爺,您沒事吧?”
趙瑾回神,推開李清的手,坐下,給自己倒了茶,閉著眼喝了一口:“消息可靠嗎?”
“嗯,一開始我也懷疑過,但當年確實沒證實烏南的生死,而且這幾個月跟蒙比國的大軍交鋒,他們的陣勢有些眼熟,蒙先傑和他的手下是擺不出那種兵陣的。”李清也重新坐下,開口探道:“王爺剛才如此吃驚,難道這烏南不容易對付?”
趙瑾把茶杯擱在自己下唇上,時不時地抿一口,一直沒放下,眼睛看著地麵,沒有說話。
李清也沒說話,也時不時地端著茶喝一口,他在等,等趙瑾開口。
就在李清以為要等到吃午飯的時候,趙瑾說話了:“烏南是蒙先明的發小兒,他們拜同一個人為師,學成以後各自分開創天下,直到那年兩國大戰才又相遇。”
李清知道烏南是蒙先明的左右臂,沒想到還是師出同門的發小兒。
“難道烏南這次是來給蒙先明報仇的?”
“可能吧。”趙瑾擱下茶杯,看著李清問道:“現在兩軍是什麼樣的形勢?”
見趙瑾已經岔開了話題,李清也不再緊追,順答道:“目前敵軍沒有動靜。”
“地圖何在?”
“王爺,這邊請。”
兩人指著邊塞的軍事地圖,神情嚴肅地商談了很久,最後趙瑾回房,李清命人招來林業。
“林叔,剛才我已和王爺談過了,王爺說烏南是蒙先明的師兄弟,而且還是發小,林叔可有聽說過?”李清問。
林業驚道:“哦?有這等事?我從未聽聞。”
“是麼?連林叔都沒聽說過。”李清喃道,站在地圖前有些發愣。
林業見狀笑道:“怎麼?你不信瑾王爺說的?王爺能知道他們的關係沒什麼奇怪的,那時的你還是個黃口小兒吧,瑾王爺已經在外拜師學武了,隨後在江湖上呆過些日子,所以他知道烏南和蒙先明的關係並不奇怪。”林業走到他身邊。
李清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又問:“林叔,當年為何瑾王爺沒當上皇帝?”
“呃,其實具體詳細我也不清楚,隻是聽老將軍無意間提過一下,說是因為一個人,瑾王爺跟先皇鬧僵了,然後就這樣了,這話你以後也莫要再這麼問了,隔牆有耳。”林業壓低了聲音,說完左右張望了一下,又摸了摸自己鼻子。
一個人和王位,孰輕孰重,居然能鬧出這樣的結局,李清突然有點兒好奇了,是什麼樣的人會讓這個看起來油鹽不進的瑾王爺和自己的王位過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