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羅縣守將孫輔的投降,韓烈大軍不費一兵一卒便占領了這座南下長沙郡城的重要門戶。
天亮時分,韓烈在城外的中軍大帳內,接受了孫輔等一幹人的投降,孫賁也被裹挾而至,在見到韓烈當麵之時,孫賁表情依舊憤慨揚聲道:“吾非要投降,實乃所迫也,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伯陽兄,莫非忘了昔日虎牢關下袍澤之情?今日你我同歸一帳何分彼此。”韓烈注視著孫賁走了過去,伸手便拉著對方的手臂笑道:“當今天下紛亂,正是建功立業,揚名立萬之際,伯陽兄文韜武略,他日封侯拜相又有何難,何必輕言生死乎?”
“大將軍敢用我為將?”麵對韓烈的熱情,孫賁眉頭微皺,眼中閃過一絲遲疑。
“伯陽兄若願意留下,烈豈能不掃榻而迎?”韓烈堅定的挽其手臂直麵帳下眾將道:“伯陽獻城有功,授偏將軍兼任南陽太守一職,孫輔任裨將軍,擔任西城太守一職。”
“末將領命。”孫輔聞言,忙躬身應道。
孫賁一愣,有些不敢相信看了眼韓烈,方才鄭重的一甩長裙,雙拳作揖跪地大禮拜道:“大將軍知遇之恩,某無以為報,唯有誓死報之。”
收納了孫賁孫輔兄弟,這對於韓烈來說,無疑是一次重大的勝利,而對於孫策的孫氏一族來說,顯然是一個莫大的打擊。這不當消息傳到長沙之時,原本就因為近來戰事不利而導致心火大盛的孫策,當場就罵道:“黃口孺子,豈有此理,吾勢必擒殺之。”
韓烈並沒有在羅縣盤桓,在拿下羅縣的次日,他便盡起水陸兵馬,殺奔長沙而來,眼下可以說攻打長沙的最佳時機,也是消滅孫策這個心腹大患的大好機會,錯過了也許就再也不會有這樣的機會。
五萬人馬乘船而下,轉瞬便抵達了長沙城下,出現的時間足足比孫策提前了三天,當密密麻麻的江東人馬在長沙城外紮營之時,孫策方才如夢初醒。
不過到了這個時候,韓烈並沒有急著攻城,並不是他不急,而是眼前的長沙城雖然地勢並不算險要,但城牆高聳,加上孫策手中尚有一萬五千人馬守城,強攻顯然不是明智的選擇。
當然江東五萬人馬這麼急匆匆來到城外,自然不是來看熱鬧的,既然無法強攻,那自然隻能智取,而眼下正是初春時分,也是雨季即將來臨之際,處於三江交彙處的長沙城,在韓烈眼中,無疑成了怒海中的一葉孤舟,隨時都會在浪濤中淹沒。
水淹長沙郡城的構想不是韓烈想出來的,而是魯肅獻出的計策,而這個構想,魯肅在南征荊州之初,就根據探子打探到的荊州各郡城池時就做出了部署,而在雨季來臨之際,用水攻無疑是最有利的攻城之法。
針對水攻之法,韓烈領著郭嘉,蒯越走馬在長沙城外走了一圈後,便下達了築壩儲水的軍令。三萬大軍加上兩萬民壯在城外築堤壩的動作,無疑是巨大的,自然也瞞不過孫策。
韓烈也絲毫沒有瞞對方的意思,用韓烈的話來說,他就是要孫策眼睜睜的看著,逼迫孫策要麼在城中等死,要麼出城決一死戰,而這兩種戰法,無疑他都占盡了天時地利人和。
郡守府議事廳內,孫策盛怒的罵道:“孫賁孫輔兩個豎子,安敢投降背叛,實在可恨,我必殺這兩個反賊。”
“主公,當務之急,必須先保存實力,困守長沙,猶如籠中猛虎,隻有走出去,咱們才有機會獲得一線生機啊。如今二公子已經與交州士夑家族達成聯盟,公瑾在零陵吃緊,他和二公子的意思,都是希望我們退往桂陽,合兵一處,再做打算。”張紘見孫策滿腔怒火,性情焦躁,心知這個時候若不能勸孫策走,那麼後果根本不堪設想。
“有死而已,吾若是不戰而逃,豈不是讓天下人恥笑我孫郎?”孫策怒視著張紘,斷然拒絕道。
“主公勇氣可嘉,可想過老夫人以及眾將士家眷,若是我們在此死戰,勢必讓所有人陪葬,主公難道就真的可以安心嗎?”張紘性格剛強,理智的力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