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保姆從中拉攏,我同這兩人就好像聯合起來了,他們帶我去冒三四回險,我卻看到他們幹些又笨又拙的勾當,他們所以能夠成功真是全靠著他們的大膽胡為和被竊人們的過於粗心。所以我決定此後應當小心幹去,當和他們一起冒險時候,真的,當他們提出兩三個不妙的計劃時,我不肯加入,也勸他們不要做。有一回,他們說要去從一個鍾表匠那裏偷三隻金表,他們在白天裏瞧過了,發現了他把它們放在什麼地方。他們中的一個有這麼多鑰匙,他把打開這鍾表匠放表的地方不當做一回事;我們就定下時間;但是當我更仔細點去考究這件事情,我看出他們打算打破那屋子的門,這既是我素來不幹的事情,我不肯湊進去,他們就獨自去了。他們真用了強力闖進屋裏去,打開了放表的關鎖著的地方,但是隻看見一隻金表同一隻銀表,他們拿去了,毫無阻礙地走出那屋子了。但是那家人既被驚醒,大喊道,“捉賊”,那個男人被追著捉住了;那個年輕女人也跑丟了,但是不幸得很在不遠地方被人捆住,表就從她身上找出。這樣子我第二次又幸免了,因為他們定案後,都絞死了,這是因為他們是老犯,雖然都隻是年輕的人。我前麵不是說過,他們一起偷東西,一起睡覺,所以現在他們也一起上絞台了,我的新組合也在那時告終了。
我現在開始非常謹慎,因為曾經這麼危險地逃了被人搜尋,同有這麼一個例子在我目前;但是我有一個新的唆使者,她天天鼓唆著我——我是指我的保姆;現在有一件贓物現在當前,那既是她用心打聽出來的,所以她期望可以分有一大部分的贓物。一個私人家裏放有大宗的胡蘭德斯地方出產的花邊,她得到了風聲,這項花邊既是違禁的東西,那是海關人員的一筆好贓物,隻要他能到知道貯藏的地方。我從我的保姆得到一個詳細的敘述,關於貨的總額,以及隱存的所在,我去找一個海關人員,對他說我可以告訴他這麼一個風聲,使他會得到這麼多的花邊,若使他答應我會得我應得的酬報。這是個這麼公平的提議,真不能再公平了;所以他讚成了,連同一個巡警和我,去和那家人搗亂。我既對他說過我能夠一直到那裏去,他就讓我去辦;那個窟是很黑的,我擠進去,手裏拿一根蠟燭,把花邊一包一包地運出來給他,當我遞出給他時,我設法暗暗存些在我身上,能夠方便地安置多少就偷存了多少。那窟裏有值得將近三百金鎊的花邊,我自己偷拿了值得五十金鎊左右的東西。那家人們不是這項花邊的主人,卻是一個商人把這項貨物托他們保存;所以他們不像我所預料的那麼驚惶。
我離開那海關人員時,他很高興得這項贓物,他得到這麼多已是十分滿意了,我還同他約好相會的地方,那是他指定的一個屋子,我就到那裏去,當我安置好了我帶在身上的貨物,關於這些東西他一點懷疑也沒有。當我會到他時,他同我磋商,心裏相信我是不知道對於這項贓物我是享有一股的權利的,很想出二十金鎊就跟我了事,但是我讓他知道我並不是像他所以為的那麼不懂事,可是我心裏也很高興,他肯這樣向我老老實實地講價。
我要一百金鎊,他增到三十金鎊;我落到八十金鎊,他又加到四十金鎊;總之,他出五十金鎊,我答應了,隻是要一塊花邊,我想大約值得八九鎊左右,好像這將拿來自己穿的,他也許可了。當天晚上他付我五十金鎊現金,這樣子就把這宗生意結了;他既是絕不知道我是誰,也從不曉得到哪裏去打聽我,所以若使他發現了一部分的貨被我偷運走了,他也無法找我理論這件事。
我很公平地和我的保姆分這份贓物,從此後在她眼裏我是個會非常靈巧地將最難於措手的事情辦好的人。我看我最近幹的事是我這行裏最好的同最易做出的工作,我就當做是我正經的事到處打聽違禁貨物的消息,我去買了一些之後,總是把他們陷害了,但是這些告發裏沒有一回得到什麼可觀的結果,絕不像我剛才所說的那一回;但是我卻願意做安穩的生意,還是慎重著,不敢冒大危險,我看別人大膽幹去,他們卻天天都闖出禍來。
此後值得說出的事情是一回去偷一位太太的金表。那事發生在一群人之中,在一個會場門口,我真是幾乎被抓了。我把她的表鏈完全抓住了,但是當我重重地衝她一下,好像有人在我後麵把我向她推去,我一麵在這時光裏將那隻表全部拉出,我卻看到那是拉不出來的,我就讓它去了,那麼大聲叫著,好像我被人殺了,喊道有人踏我的腳,這裏一定有扒手,因為有一個人拉我的表一下;你們要知道幹這類事情時我們總是打扮得很好的,我身上穿的是很講究的衣服,身上也掛有一隻表,那種像個太太的樣子真不下於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