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嬸把湯端上桌,坐下來,也加入了話題,“那時候少爺已經會自己尿尿了,硬是不去,結果尿了褲子,尿了之後,更怕被送走了,哭的都打嗝了。”
沈時約有些惱羞成怒了,怎麼老愛說這些事,自己的糗事就真的那麼有意思,怎麼我自己一點感覺都沒有,“我都忘了,什麼都不記得了。”
其實,沈時約對這個時候的記憶還是很清楚,但是他很害怕被送走,在他的認知裏,他要是被送走了,一定會被解剖做實驗,或者被賣到哪裏的黑屋子,不給吃的,一直一直的幹活。
當然,這都是小時候的幻想了,不過,慕青瓷的嚇唬也並不是全都是壞事,後來總結得到了一輛小自行車,還撞到了沈時靑,讓他掉了兩顆牙,結果他的幼兒園被笑了很久,知道牙長出來為止,也算是好結果了。
與沈時約這邊的親親熱熱不同,沈家三口倒是徹底的貫徹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三人安安靜靜的吃完的一頓與平時無異的飯,仆人按時端上茶。
沈時靑吃完飯就像轉身上樓,茶這種東西,他是不愛喝的,而且他也知道他的母親也不愛喝,不過她從來不說,每次都陪在父親身邊,有時候母親的小心翼翼也會讓沈時靑覺得莫名其妙,明明已經結婚二十對年的夫妻了,不僅沒有顯得親密,就連相敬如賓都談不上,沈時靑覺得父親母親的地位明顯不在同一個水平上,不過這些都不是他要注意,他隻要討好父親的歡心,順利得到沈氏就行了,其他的都可以不理會。
“青兒,等等。”沈君書端坐在沙發上,叫住了沈時靑,而趙麗雯從茶幾上端了了一杯茶遞給了沈君書,動作穩健,絲毫沒有任何的慌亂和匆忙,畢竟這個動作做了二十幾年了,隻不過顯得太恭敬了一些罷了。
沈時靑自動忽略了這一現象,在父親對麵坐下,雙手放在大腿上,挺直了腰杆了,“父親,什麼事?”
“下個月五號,家裏要舉行一場晚宴,寰宇國際屆時會派代表來,你要和對方好好的打交道,結交一下也不是什麼壞事。”
趙麗雯接了句,“時青啊,生意上的事,我不懂,但是也是明白你父親這是對你委以重任,不是人人都有這個機會的,要好好的把握,做出成績來。”
沈君書就兩個兒子,這個人人當然指的是沈時約,這也是趙麗雯的用意所在,把是沈時約和慕青瓷排除在外,沈家有他們三人就足夠了。
沈時靑當然明白母親的做法,這麼些年來,趙麗雯如何排擠慕青瓷母子,他都是看在眼裏的,這對他有大大的好處,他當然不會排除,順杆爬誰不會,沈時靑更是其中的佼佼者,“是,不會讓父親母親失望的,我一定會讓父親以我為榮。”
沈君書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也沒有做什麼太多的表示,揮了揮手讓沈時靑離開,喝起茶來,雙目微微的閉上,好似老僧入定一般,此刻四十多歲的人卻顯出七八十歲的生態,周圍的一切好像全都與他無關。
沈時靑得到許可,很快就離開了,而趙麗雯陪了一會兒也顯得無聊,小聲的跟沈君書說要去出去和老姐們聊聊天,沈君書也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客廳了很快就隻剩下沈君書一個人,窗外是蟲鳴鳥叫的聲音,午後的太陽透過樹葉射進來,沈君書張開雙眼,看來外麵一小會,就起身往書房走去。
悠揚的豎琴聲飄在房間,沈時約靠在榻上安靜的聽見,不一會兒就有點昏昏欲睡。
“少爺,吳嬸給你做了。。。。。”
“噓。。。”慕青瓷對吳嬸比了比沈時約。
沈時約已經睡得香甜,吳嬸幫著慕青瓷把豎琴收了起來,兩人安靜的來到房子後的小院子裏,在樹下的藤椅上坐下。
“我聽您彈的曲子就是一首安眠曲,正奇怪呢,原來是您用心良苦,所以說當媽的都是了不起的,你還記的你小時候多丟三落四,唯我獨尊,哪裏肯這麼為別人想。現在,一顆心都放在少爺的身上,小小姐現在真是長大了。”
慕青瓷也不回答吳嬸的話,這是靜靜的看著二樓的窗戶,好像透過窗戶可以看到沈時約,臉上的溫柔是怎樣也擋不住的,那是她兒子,他就該得到最好的,過最舒服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