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屏裏湖)(1 / 3)

風柬石歎完氣之後就等我的回答。

我歎完氣之後就不知道怎麼回答。

如果我是一隻鳥的話,那風柬石就是個捕鳥人,還是個帶著“太子妃”鳥籠的捕鳥人。說實話,即使是嶽霖拎著一隻“太子妃”鳥籠要我飛進去,我都不會飛進去。更何況還是風柬石的。

我小心的瞧了瞧風柬石,發現風柬石的神情比剛才的更專注了,看來不給個說法是過不去了。

我想了想,還是不知道說什麼,又不敢亂說話,隻好說:“風柬石,對不起。”說完之後就認命的挺著脖子等著風柬石的手收緊。

“啪”捏在風柬石指縫間的雲龍掉在了地上。風柬石握住我脖子的手突然鬆了勁,就像是被抽掉了所有的力氣一樣。

我有點迷惑:“這是好現象還是壞現象?”

突然風柬石雙手改抓我的雙肩,把我轉過來直直的麵對著他:“為什麼?你不是個很善變的人嗎?為什麼就不能為我善變一次。”

此刻我終於明白過來風柬石之前為什麼要用那樣複雜的眼神來等我回答那個“我是否善變”的問題了。原來那種複雜的眼神來自於他心上的矛盾。其實那個問題不管我怎麼回答,他都不會滿意。

不過那是之前的情況,現在的情況卻發生了變化。自我說出“對不起”之後,風柬石的眼神變得固執又偏狂。而我也感覺到化解他固執與偏狂的唯一解藥就是我承認自己是個善變人。換種說法,也就是承認自己是隻花心的花蝴蝶。

風柬石這會兒偏執的希望我做隻花蝴蝶。

我無話可說,真的要讓我說,也隻能說他瘋了。

我的不說話再次把危險的風柬石惹火了。

風柬石生氣的說:“你非要對那個黎國的駙馬死心塌地的,寧可站在他的身後,也不願與我並肩站立,你……”

“風柬石!”我急忙出聲想要阻止越說越激動,越激動就代表越危險的風柬石。其實是不抱多大希望能夠喊住他的。他的情緒好像已經有點失控。

結果風柬石出乎意料的停了下來,靜靜的看著我,等我說話。

我被他盯得直發毛,悄悄的吞咽了一下,然後在他針紮般的注視下琢磨著開口:“其實,我想,老天既然會安排我們在戰場上相遇,那定是要我們成為敵人的,所以……”

“劈啪”,風柬石眼睛裏火花閃動了一下。

我心抖了一下,有點扯不下去了,但是不扯又不行,這是好不容易爭取來的說話機會,難道要我放棄不說,讓風柬石說?可是如果剛才沒有打斷他,那他這會兒還不知變成什麼樣了。說真的,剛才他的眼神真叫人害怕,那簡直就是野獸的眼神。

我硬著頭皮扯下去:“所以我想……”

“那雲揚呢?”風柬石突然出聲打斷我。

雲揚?我想起來了,雲揚是雲天齊的兒子。

風柬石在等著我的自圓其說。

可我卻覺得沒有那個必要,是風柬石僅憑一塊雲龍玉佩硬要把我和雲揚扯一起的。說老實話,雲揚不是個好對付的角色,我可不想和他扯在一起。也許這次誤打誤撞之下正好可以解了我之前為了保全血玉而惹出來的麻煩。

“我和雲揚沒有關係。”我很肯定的告訴風柬石。

結果風柬石不相信。不知道是不是跟我拿老天來胡扯有關,所以老天報複踩我痛腳。連我是雲揚的殺父仇人這麼有說服力的事實都不能讓風柬石相信。

風柬石說出了他不相信的依據:“看來青玄說的沒錯,你果然是個天生的騙子。如果你與那雲揚沒有關係,那他的雲龍玉佩怎麼會被你貼身收藏?”風柬石咬著牙說完最後幾個字。

這?這我還真有點解釋不過去。

“我……”我嚐試著解釋。

“你是不是想說‘雲龍是你偷來的’?”會讀心術的風柬石陰沉著開口,口氣越來越不善了。

我徹底解釋不下去了。風柬石擺明了拿著塊大石頭在“偷盜論”的路上等著我,如果我執意走下去,那結果就是被他砸得滿頭是包。

我口氣無力的反問風柬石:“那你以為呢?”

我反正是解釋不下去了,現在倒要看看他是如何來解釋雲揚要把雲龍玉佩給自己的殺父仇人的這種荒誕事情的。

老天再次報複性的踩在我的痛腳上給了風柬石一個解釋。

風柬石說:“你突然在我麵前抵賴與雲揚的關係,就隻有一個解釋,雲揚不知道你是他的殺父仇人,所以你怕我把真相告訴他。”

如果風柬石這個時候沒有抓著我的肩膀,我肯定要溜到地上去。想不到風柬石還真能對這種荒誕的事情做出合理的解釋。原來老話說的“人倒黴起來,喝涼水都塞牙”的事是真的,風柬石竟然說我“突然”抵賴與雲揚的關係。從頭到尾,我什麼時候承認過與雲揚有關係?

他還說我善變,現在誰還能變得過他?先前凶巴巴的要我否認掉與雲揚的感情,這會兒又圍追堵截的不準我抵賴。他到底還有沒有方向感?

“你怎麼不說話?”風柬石追問。

說什麼?我還有什麼話好說。

我看了不知道到底要幹什麼的風柬石一眼,無力的說:“你想幹什麼?”風柬石此刻的神情透出股古怪,感覺他這麼栽我的“贓”,是有目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