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小節 迷失(1 / 2)

痛,痛的叫人喊不出聲音,劇烈的疼痛占據了全部感官,仿佛整個身體都都是由痛這種東西組成的一般,皮膚下麵包裹的隻剩下痛這一種感覺。毫無疑問,朱比特是被痛醒的,在意識恢複的一瞬間,他恨不得自己根本就沒清醒過。貫穿全身的劇痛幾乎令人精神崩潰,朱比特試圖嚎叫借以舒緩,可連吸氣,似乎吸進來的都是滾燙的岩漿,又哪有力氣出聲。於是乎,朱比特在清醒的一瞬間,又被自己呼吸造成的劇痛疼暈了過去。再一次醒來的時候,朱比特感覺好了些,最起碼,他能夠呻吟出聲了。雖然皮膚的感覺仍然因為劇痛而毫無知覺,可周圍的環境顯示出,他倒臥的地方時一片海灘,這應該就是他在墜落時看見的那一抹綠色的所在地。逐漸的,劇痛開始消退,朱比特已經能夠感受到身下臉上,沙子的細膩和海風帶來的清新。終於,也許是幾個小時,也許是幾天。朱比特憑借自己的力量再次站了起來。身上的衣服意外的完好,牛仔褲和衛衣上不可思議的連一個破洞都沒有。朱比特恢複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口袋裏的東西都翻了出來。一個錢包,裏麵有幾張紙幣,一張信用卡和一個被叫做工具卡的小金屬片。手機,不出意外的,已經關機並且開機不能,看來是沒有利用價值了。一隻機械手表,作為全身上下最值錢的玩意,這塊對於一個年輕人來說略顯奢侈的是孤兒院的嬤嬤聽說自己終於成為樂團的正式成員之後,托人送來的。不愧為世界名表的品質,仍然走得很好。除此之外,口袋裏剩下的唯一一件東西,就是從不離身的號嘴。朱比特是一個小號演奏者,這似乎從他被教堂的嬤嬤發現的那一刻就決定了。嬤嬤告訴他,在他被發現的時候,除了用來裝著他幼小身體的小籃子和包裹著的小薄被之外,隻有放在他身邊的這個小號號嘴,既沒有繡在衣服上的記號名字,也沒有寫著隻言片語的紙片。隻有這隻號嘴,而這也是朱比特董事之後,嬤嬤把這件東西交給他的時候告訴他的。從那一刻起,他就決定,要做一個小號演奏家,要做一個世界知名的小號演奏家。於是,朱比特開始練習小號,日以繼夜。也許是天賦使然,也許是從小在教堂唱詩班打下的良好基礎。朱比特在音樂方麵展現出了不同尋常的天賦。短短的幾年時間,朱比特從一個教堂唱詩班的小歌手迅速成長為一個合格的音樂家,得益於教會的培養,朱比特從管風琴開始,不論是提琴、木管、銅管甚至是被稱為第二指揮的打擊樂手,朱比特都能迅速掌握,用那個肯免費教導他的,有著虔誠信仰的老教授的話說“這個孩子,如果可能的話,他能夠替代整個樂隊。”當然,朱比特最鍾愛的還是小號,這不單隻是因為那隻維係他身世秘密的小號罪,還因為他喜歡小號的音色,那高亢、嘹亮而雄偉的聲音讓他著迷。終於,在那位老教授推薦之下,朱比特加入了頂級的交響樂團,而且終於獲得了在世界頂級音樂廳裏演奏的機會,可當成功就在眼前的時候,卻變成眼前摸樣,真稱得上世事無常了。終於回過神來的朱比特開始審視四周,眼前是一片金色的沙灘,淡藍色的海水看不到邊際,視線範圍內看不到任何人造的建築物,當然,也沒有人。身後的陸地方向是一片看不到盡頭的叢林,似乎是一處被密林包圍著的海灘。手表的時間顯示是下午2點45分。從自己最後一次確認時間來看,自己昏迷了不到4個小時可是很奇怪,非常的奇怪。朱比特乘坐的客機是那種大型客機,樂團全員也不過坐了半個機艙,可想而知,即使是因為失事而解體,也應該能夠看見殘骸。朱比特原本很怕看到如電視劇《LOST》中出現的哀鴻遍野的悲慘情景一絲不見。隻有他一個人毫發無損的、孤零零的一個人站在沙灘上,周圍的景色仿若是傳說中的私人海灘一樣幹淨。這樣的情景讓朱比特不能理解,就算是從萬米高空飛散開,怎麼可能一點殘骸都看不見,自己都被海流衝上了沙灘,其他人呢,總不可能全部都屍骨無存讓鯊魚都吃掉了吧。就算是自己福大命大,可鯊魚總不能吃行李吧,巨型客機可不光是裝人的,還有無數托運的行李都到那裏去了。盡管情況如此奇怪,單餓肚子是不能解決問題的,所以得先解決食宿問題。迷茫的小號手決定先按照荒野求生的模式解決生存問題。好在朱比特雖然算是一個藝術家,但卻不是那種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宅男。少時的孤兒院生活養成了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的好習慣,更何況他是一個荒野求生節目的忠實愛好者。雖然沒有節目中哪位站在食物鏈頂端的家夥那麼誇張,但是一些生存技能是能夠掌握的。首先要作的是一個庇護所,雖說時間才是下午,但是朱比特知道,憑借自己的能力,絕對沒可能在天黑前穿越眼前的茂密叢林。那麼首先做的就是給自己今晚找個休息的場所。庇護所首要安全,海灘雖然是個不錯的選擇,但是小號手不知道海潮的漲落幅度是多少,萬一被潮水來個夜襲就糟糕了。在海灘邊上的叢林邊沿朱比特找到了合適的選擇,雖然不太明白為什麼海邊會有大多出現在沼澤地帶的低矮樹木,但是這並不妨礙他在上麵搭起一個足夠使用的平台。借助隨處都有的藤類和一些比較長直樹枝,一個小帳篷的框架搭建完畢,然後用比較密實的枝葉鋪在框架上,一個基本能夠防範海潮和小型動物的庇護所就算完成了。然後是食物的問題。海魚是不錯的選擇,這也是朱比特留在海邊的主要原因。樹枝和外衣組成了一個不錯的漁網,然後朱比特挖了坑。沒錯,沿著海水水線的位置,朱比特挖了一個雖然不深,但是足夠大的坑,大約能並排躺下兩個成人,工具是手和搭建庇護所時撿到的大塊樹皮。當然,樹皮沒堅持多久就完蛋了,好在沙子很軟。然後,在麵向海水放心挖出一道淺坑,一尺左右就好,讓海水灌到大坑裏。萬事俱備,隻欠東風。朱比特舉著外套漁網,小心翼翼的接近一個小魚群,三五隻一尺多長的海魚和十幾隻尾隨其後的大小海魚在他緩慢的驅趕下進入了那道淺坑。隨後小號手一陣撲騰,魚群受驚之下不管不顧的順著淺坑遊進了陷阱之中。然後推倒堆在旁邊的沙堆堵住缺口,晚飯終於是有了著落。作為一個生長在城市裏的普通人,生肉是不能被脆弱的腸胃所接受的,生魚片也不行,所以得想辦法點火。當然,點火是件很麻煩的事兒,先不說工具的問題,首先在海邊就極難找到幹透的木柴。最後不得已,朱比特找來了一許多幹樹皮,用石塊敲碎並碾成足夠小的顆粒,然後費勁九牛二虎之力弄來下一節拳頭粗的樹枝,用工具卡上的小刀刨削出一個淺坑。再找來兩根手指粗的樹枝。一根去皮一根用細藤兩頭紮緊成弓型,一個簡單的鑽木取火裝置就完成了。把直木棍一頭削尖,在藤弓弓弦上繞一圈,一手扶好立在凹槽裏,另一隻手拉動藤弓,由緩到急,終於在手磨破之前,一小股黑煙冒了起來。趕緊將準備好的樹皮屑撒在上麵,小心翼翼的吹氣,伴隨著不知是煙熏還是激動流出的淚水。象征著文明的火焰終於點燃了。有了火,接下來許多事情都簡單了許多,朱比特在叢林裏找到了一種樹脂,意料之中的可燃而且溫度很高,於是乎,他用樹脂在一些較粗的枝幹上塗抹了一點然後點燃。等樹脂燃盡樹枝就可以輕鬆掰下。用這種方法,朱比特搜集了足夠使用的樹枝放在火堆旁邊。然後是烤魚,很顯然,小號手捕捉到的小魚群並非河豚。所以也就沒有清理的必要,直接用小樹枝串起來立在火對旁,剩下的事就是對著火堆流口水。手拿著一根粗細適中的樹枝,朱比特仔細的用小刀清理著上麵的枝椏,樹枝的兩頭已經削尖,現在他要作的是把枝幹弄的平順些,而手旁已經放了幾隻削好的樹枝。這是標槍,5尺左右約有乒乓球粗細的直樹枝被去除枝椏修正平滑,兩頭削尖並在火上烤過,尖端已經微微的碳化了,這樣做能夠保證槍尖有足夠的強度,足以刺破小型野獸的皮毛。搭建棚子的時候,朱比特利用鞋帶爬上了一棵枝椏較少樹幹筆直也足夠高的樹。從大概40尺的高處望去,前後左右都看不到盡頭,更別提人煙道路,隻是在遠處有一座不太高的山峰。目測上去,足有四五十裏遠。剩下的,都是茂密的森林。五十裏的叢林穿行,這意味著至少一天時間,朱比特才有可能穿過叢林達到山腳下。他的地理並不好,野外求生的技能也不過是從電視節目和網絡中學來的,這是哪兒,這周圍生活著什麼樣的動物,有沒有危險,這些一概不知。朱比特會用弓箭,也利用樹枝和細藤製作了一張弓和幾隻箭,但那種東西,用來狩獵三五米之內的兔子都難以命中,更別提起到防身的作用了。所以標槍是最佳的選擇。既能遠距離投擲,有可以阻止動物近身還能當拐杖用,一舉數得。終於,魚肉特有的香氣隨著海風飄散到鼻尖,朱比特放下手邊的工作,也放下紛亂的思緒。不管怎麼說,明天的路還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