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藤老樹昏鴉,小橋流水人家。古道西風瘦馬,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
——馬致遠《天淨沙》
說的不過是眼前的情境。街上無一人,僅剩下缺了門窗的破舊房屋,怎麼看怎麼寒磣。
奧傑一行回到車上,拉開簾子,看著這片遠比自己想象之中荒涼了許多的地方,嚐試著是否能夠尋一尋痕跡,究一究緣由。
看著不早的天色,瑞思提議。
“我們先找個落腳的地方。”
大家都沒有說話,但在神色間已經應和了瑞思的提議。
過了許久,發現一家不怎麼破舊的樓房,秦燕駕馬停住,瑞思首先下去,隨後是奧傑,其次是米栗。
進了樓房裏邊,看屋內擺設,較之前邊的,真算是天堂了,看著是家客棧,應該有床單被褥之類的,米栗安心了。
米栗禮貌性詢問:“有人嗎?”
本來不抱有人能夠回應的希望,卻在遠處顫顫巍巍地傳來一個細小的回應。
“有~~~有。”聲音的主人從遠處探出一隻頭來,米栗嚇了一跳,習慣性躲到了奧傑身後,提高警惕。米栗覺得,自己即使能力不及奧傑,但也至少要做到讓奧傑身後無憂,與此同時,秦燕也不著痕跡地靠近瑞思,細心的米栗發現了。
“你是誰?”瑞思問。
“這裏的夥計,不構成什麼威脅的,大家盡管無視,小的隻想活命。”那人急忙解釋道。
“既然你是夥計,就幫我們去準備三間客房。”瑞思如此決定。
“三間?”
“是兩間。”秦燕道,後補充:“我和主子一間,你們一間。”
米栗和奧傑一直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看著瑞思二人的決定,又看到夥計又顫顫巍巍地走到前麵帶路。
“幾位跟著我。”說著就引我們到二樓。
踩著木製的樓梯,樓梯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和米栗看到的一樣,這家店,已經有些年頭了,中途,誰都沒有放鬆警惕,一步一步踏實了才往前走。
到了二樓,筆直的通道兩邊有幾間房間,而那個夥計似乎想讓米栗四人住在盡頭的兩間,一直走,直到盡頭才停下轉身。
米栗對盡頭的房間有些忌諱,中國人多少有些相信鬼神,一般住旅店,懂點的人都不會選擇住在盡頭。
“不是房間很多嗎?問什麼引我們住這兩間?”米栗皺眉。
“其他房間住不得,裏邊都有主人,不能打擾。剛才幾位說要三間我都犯難了,還好最後是兩間。”太陽西斜,餘暉找在夥計臉上,給人一種毛骨悚然之感。
米栗看著發毛,不由與奧傑靠得更近了。
還是瑞思淡定,推開秦燕往前走,問:“那裏邊收拾好了?”
“當然。”夥計說到這兒,倒是沒了最開始的怯場,顯得有些落落大方,忽然他自己又意識到這一點,又補充道:“客……客官,沒事……的話我就下去了。”
夥計說完便往上來時的樓梯處走,走到米栗身側,幽幽說了句話,隻有米栗能夠聽清楚:“千萬不要打擾不該打擾的人。”
“……”米栗寒顫,背脊隱隱發涼。默哀,自己以前沒事幹嘛看這麼多鬼故事……
瑞思首先進入左邊的房間,秦燕隨後。
“親愛的,發什麼呆呢?”奧傑向右邊的房間走去,看到米栗在發愣,便叫道。
“嗯,沒。”米栗掙紮之下,還是和奧傑進了房間。
奧傑看到了米栗的不安,便安慰米栗:“沒事,有我在。”
米栗:“嗯。”
雖說住的地方有著落了,可吃的,洗浴的還木有。米栗問起夥計,“這是家客棧?”
夥計,點頭。
米栗又問:“那有吃得麼?洗浴用品呢?”
夥計,沉默。
想了半晌,回答:“沒有……吃得,不過後山有一些小型動物;不提供……洗浴,不過後山有一口溫泉……客官自便”
“……”米栗無語凝噎,轉身回房。
後邊和瑞思兩人一起商量,決定瑞思和秦燕留在這兒看守隨身衣物,奧傑和米栗去獵食。
“美人,我舍不得你~”瑞思朝米栗撲來,被奧傑順手地擋了回去。
“……”米栗無語,看向在角落麵無表情的秦燕,道:“你辛苦了。”
秦燕聽到米栗的話,雖還是麵無表情,但眼角還是抽了一抽。
再次下樓,那個奇怪的夥計竟然不見了,米栗默默在心底留意。
外邊天已經快全黑了,整條街道像鬼城一樣,風吹響殘破的門扉。
“奧……”
還為等米栗說完,奧傑手微微抬起,周圍已經燃起一圈火焰,照亮了周圍直徑六米的範圍,眼前一下子明亮多了。
“我們走吧。”米栗背對奧傑走在前邊,在奧傑看不見的地方,米栗控製不住勾起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