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說大戶人家的宅院都應該有一個匾額提上某宅或某府,這山中別墅沒有門額,而且這朱紅的門泛著斑駁給人以凋敝的感覺。如此大的別墅難道沒有人修理,一個門額都裝修不起嗎?難道另有隱情,韓楓還在胡思亂思,那朱紅的門“吱呀”一聲開了,一個四五十歲的女人探出頭來,慢慢地打開門。那女人穿著一身米灰色帶格子的衣服,給人一種古舊的氣息,衣服皺巴巴的,她的臉如同她的衣服一樣已經有了褶皺,但還有一絲質樸的美。頭發盤了起來,裏麵夾著一絲花白。
“請問幾位有什麼事嗎?”
她的聲音仿若從隔世傳來,帶著清空與沙啞,或許她最近遇到什麼事了,才影響她的聲音。
“我們的車走不了,天色已經晚了,我們想……”熙娟溫柔地說。
“噢,這樣啊!你們隨我進來,在走廊等一下,我去問問老爺和太太。”老仆人說完話,把我們讓進了院子,她去向她的主人請示去啦。
我們站在走廊裏,身後是那扇朱紅的門。整個院子亮亮的,燈光閃爍恍若白晝,眼前是一個大宅院,中間有一棵桃樹,樹上已經結了果實,有紅有綠,快成熟了。對麵是一座二層小樓,那樓有中國的古典風味也有西方的特色,屋簷是琉璃瓦,牆麵是紅色的上麵有圖案,從院門這裏看不清晰,屋頂有許多的大理石雕像站在樓頂的四圍,貌似愛神維納斯,海神波塞冬,太陽神阿波羅之類的,很讓人奇怪,樓下有過廊,過廊從主樓兩側一直延伸到院門。
過廊由白色的大理石砌成,上麵是白色的大理石修葺的頂,圍欄把院子隔出來,過廊中間的圍欄開了口是通向院子的。而在右側過廊的中間有一個女人坐在過廊的地上,雙腳放在通向院子的台階上,自從韓楓他們進來的一刻起,他們都沒看見那個女人,而是因為她的歌聲,他們才注意到她,她的歌無人會唱,那歌聲說好聽卻不悅耳,說難聽卻又有一種攝人心魄的魅力。
歌詞好像是這樣的:
燕去來,花等待,摟頭月色悄徘徊。
荷葉凝碧波,眼底蘊淚河,
風棲梧葉風雨又瑟瑟。
昨夜花還好,今宵花搖落。
年年此恨消消長,夜夜為君歌。
蟬聲鳴,草色黃,故人西行我彷徨。
長亭宴別離,相思柳迷迷,
霜打紅妝霜霧又淒淒。
心為君煩擾,君心知未知?
到是有情壞無情,人人為情癡。
那個老仆人出來了,走得很急,笑盈盈的來到我們麵前,“對不起,讓你們久等了。太太說,如果你們不嫌棄,二樓有幾間屋子還能住人,隻不過需要收拾一下,不知道……”
“我們不嫌棄,有住的地方我們就很很滿足了。”韓楓馬上說。
“那好吧,你們隨我來。”
我們走過那個陌生女人坐的地方,老仆人貓下腰,對她說;“二太太,你先在這坐一會,我一會就回來。”
通過過廊裏明暗的光線,我們看見一個皮膚發白,頭發淩亂的女人,她衝著老仆人傻笑,那眼神呆滯的很,身上穿著牡丹圖案的紅色衣服,還有一些泥點,偏偏坐在過廊裏,不回自己房間,感覺很不合她的身份。從容貌看她是一個美人胚子,但怎麼會這樣,畢竟是人家的事,不可多問。
老仆人剛起身,要帶客人們走。忽然那位二太太喊了一聲:“桃花簪,桃花簪。”韓楓他們又看向了她,她用手指向天空。
桃花簪,當他們敲門的時候,就聽見有人說桃花簪,桃花簪是什麼?讓人雲裏霧裏,難道是用桃花做的簪子,那樣的簪子裝飾發型是很美,但不會長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