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說無憑，斐武知道顏若曦一時之間不可能聽信自己的話，自覺地將測謊機的傳感儀接在自己身上。
“凶手是我自己！”——謊言！
“凶手是顏若曦！”——謊言！
“凶手是龍顏！”——事實！
測試結果就在眼前，但是，顏若曦還是無法置信！
“嘭嘭嘭！”外麵撞門聲不絕。
斐武三兩下除掉傳感儀，迅速換了另一台，結果沒有絲毫改變。
“你怎麼會知道的？”顏若曦已經不得不信了，隻是，她想問得更清楚點。
“我昏迷後做夢夢見的，都是真實的，就像上次醫院裏碰到的老乞丐，他被道士雷擊了，一切都是真的！相信我！”
斐武的話起了反作用，顏若曦又變成半信半疑。
隻是，就在斐武準備換第三台的時候，“砰”的一聲，門鎖被槍擊破開了。
斐武不由自主地跪在地上，子彈跳射進了他的右大腿，血流不止！
衝進來的是龍家兄妹以及一幹警察，龍在天持著手槍，瞄著斐武，龍顏則是滿臉惱怒，換上警棍，劈頭砸了下去。
“住手！”顏若曦隻踢掉她手中的，卻踢不完其他警察的。美女被欺負，想要教訓斐武的警察可不止一個兩個。
一陣熟悉的暈眩襲來，昏迷之前殘留的最後一麵是龍顏的冷笑，以及她眼中那個徹底失敗的自己。
“夢見的，都是真的！相信我，若曦！提防她，抓住……”這是斐武閉眼前留下的最後一句話。
“張洋，沈毅，你們兩個馬上送他去醫院！”顏若曦不動聲色，就近吩咐道。
“若曦，我不是故意的……”開槍的龍在天解釋道。
沒有理會，顏若曦徑自朝著龍顏靠近，右手探向她的腰部，迅如閃電，瞬間解除了最大威脅，舉起她的配槍，後退一步，戒備瞄準。
“你瘋了？顏若曦，你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龍顏莫名其妙著，完全想不出顏若曦為什麼要這麼做。
其他人皆有同感，不少人心裏還憤憤不平：娘的，剛才那小子何德何能，竟然能讓顏若曦為之紅顏一怒。
“不許動，舉起手來，龍顏，你被捕了。我懷疑你涉嫌謀殺唐玄山，束手就擒吧！”
“這怎麼可能？顏若曦，龍顏怎麼可能殺唐玄山，這太荒謬了。”龍在天難以想象顏若曦怎麼會用這麼一個蹩腳的理由，喝斥道：“別胡鬧了！”
“誤傷斐武的是我，你要找人出氣，衝著我來！”龍在天拍了拍胸膛，隻是略帶一點委屈：“我剛才也隻是以為他要對你不利，才開槍破門的！”
“鐵局，各位同仁，大家不是很想撬開斐武的嘴巴嗎？他剛才已經指證了，殺害唐玄山的，就是龍顏！”顏若曦冷笑道：“現在，你們該明白，為什麼他一直不肯說！凶手就在我們中間，他敢說出口嗎？”
“這怎麼可能？”鐵局忍不住一陣頭疼，如果真是龍顏，警察內部人員自己作的案，那他這個局長是當到頭了，更何況，龍顏背後還的牽扯出Q市的市委書記！
“笑話，案發的時候，斐武在醫院裏一直昏迷不醒，他怎麼可能目擊到凶手是龍顏？”龍在天提出最大的疑點，卻是作繭自縛。
“你們既然知道這點，為什麼還一直扣留著他不放？整整審訊了他72小時？”顏若曦質問道。
“那是因為我去醫院找他詢問的時候，他的表情很不自然，很有嫌疑。事實上，請他局裏來，測謊儀也證實了他的確可疑！”舉著手的龍顏分辨道。
顏若曦針鋒相對，譏諷道：“難道你就沒想到那是因為他看到真正的凶手竟然是一名警察，還敢明目張膽登門查問，他能不害怕嗎？你自以為自己做的天衣無縫，卻不想冥冥之中，被他發現了！”
“測謊儀確實沒出錯，他換了兩台，測試結果都隻有一個，凶手不是他斐武，也不是我顏若曦，而是你，龍顏！”顏若曦冷笑著，“這個無需爭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你剛才跟我提起的物證，會給你致命一擊的，隻要將那根頭發跟你的DNA比對一下，就有結果了。龍顏，你這是自作孽，不可活！”
“不可能！那根頭發絕不是我的，驗證就驗證！”龍顏也想早點擦幹撥在自己身上的汙水。
聽她這麼一說，顏若曦心裏一個突兀，她這般有恃無恐，證物不會被她偷天換日了吧？那就糟糕了，單憑斐武的指證，做夢夢見凶殺現場，這種靈異事件，別說是其他人，自己都沒法完全相信！斐武，他真的值得自己如此信任嗎？
或許，斐武的夢境將他自己都騙過了，所以連帶測謊儀也被騙過了，這不是不可能。
這個夢境還可能不是在醫院裏發生的，而是他被帶到警局裏之後才有的。想一想，正是龍顏負責審訊他的，斐武一個正常人在飽經折磨之後，噩夢在所難免，潛意識裏，就將龍顏當成了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