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無憂看到那落魂鈴時已經晚了,諾大的銅鈴陡然一落就將他罩了進去,器靈子抹去唇邊的血跡告誡道:“勝負隻在一念之間,你太過大意了。”器靈子忽見那銅鈴一顫,表麵竟是多出了一個諾大的拳印,隨之碰碰的巨響不絕,那銅鈴表麵拳印不住的增多,猛然間就見兩條烏黑的手臂砸碎銅鈴露了出來,握住兩旁的缺口,硬是將那銅鈴掰成了數半,安無憂一腳踢開殘缺的小半截銅鈴,盯著器靈子邪笑道:“不是我大意,是你沒有能讓我小心的實力。”說著大手一伸,抓起器靈子就奮力的扔出了場外。
器靈子重傷之軀毫無抵擋之力,直撞塌了一根儡天柱滾到了出去,原本風度翩翩一公子,此刻衣衫僂爛血汙滿身,不少人見了都暗怪安無憂出手太過狠毒,但見安無憂雙臂烏黑,伴有絲絲縷縷的黑氣彌漫,耳垂尚且掛著一拇指大小的怪蛇,那邪魅的臉龐也好似沾染了幾分戾氣,一眼看去宛若地獄裏的惡鬼獰笑道:“你們誰還敢來跟我一戰?”群豪緘默不語,易水寒眸光一亮,看向一旁的齊天仲道:“三清山不是號稱道之正統嗎,你倒是去教訓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妖啊。”
齊天仲不想理會易水寒,卻見群豪都流露出讚同的神色,隻能搪塞道:“那安無憂連戰兩場,更有傷在身,我就算贏了也是勝之不武,日後還會落人口舌,說我們以多欺少。”齊天仲故作搖頭歎息之態,他不過是怕自己贏不了安無憂,落了三清山的威名,卻是心生一計,看向墨白道:“天仲見墨兄贏那狼妖十分輕鬆,想來還頗有餘力吧,不如就去收拾了那安無憂,算來也是連戰兩場,也不會弱了我人界威名。”
易水寒一眼就識破了齊天仲的詭計,暗罵他厚顏無恥,明明是見那安無憂厲害,擔心自己不是對手就用言語擠兌墨白,正要揭破墨白卻先一步道:“好,我去。”易水寒大驚,密語道:“齊天仲心懷不軌,墨兄你不要中計。”墨白笑道:“就算齊天仲不用言語激我,我也想去會會安無憂。”易水寒了解墨白的脾氣,知道勸不住,隻能是告誡道:“小心,安無憂似乎懂得巫術。”墨白心頭一驚,仍是腳步一起就到了場內,拱手道:“九陽宮墨白。”
安無憂不悅道:“不是說有三清山的門人嗎,怎麼竟是些小魚小蝦跳出來,那姓齊的是不是怕了我了?”齊天仲臉色一沉,好不容易搪塞過去了易水寒,安無憂卻挑釁自己,恨恨的道:“墨兄你回來,既然姓安的不知死活,那天仲就用不著留手了。”齊天仲不過是用話堵住安無憂的嘴,易水寒眸光一亮就順著說道:“不愧是三清山的門人,有氣魄,墨兄你回來吧,別礙著人家一戰。”
齊天仲恨不得掐死易水寒,但話都已經說出口了,也隻能看別人的意思了,好在墨白隻是笑道:“器靈子說過,勝負不過一念之間,討教了。”眼見墨白沒有罷手的意思,齊天仲免不得放下了懸著的心,卻更怨恨起了墨白,那恨來的無緣無故就是他自己也想不明白,場內墨白手握道衍劍,目光清冷如水,低喝道:“一注,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