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張一風】(1 / 2)

“不像。”雷仁那原本肅穆的臉隨而和顏:“袁師姐要更出色的多。”

言荀相視點點頭,還是移開了話題:“你真打算這樣在外門一直幹?”

“在外門時別說院主們親身相授,就是內門師兄師姐們都顧暇不及。我在想,入了內門修習待遇還沒有師兄你這裏好啊。”雷仁笑道:“再說,師兄你這野路子就適合我。”

“我那些石樁都被你打成什麼了?你這身板活該當初修為不進。我看你就是投錯了派,修錯了法。你還不如去靈應寺算了。”言荀說完,轉身走開了。

“我也覺得。”雷仁目視著言荀走開的背影,忍不住歎息:“師兄,你就是視劍成癡一樣固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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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暉日暖人照,晚霞群伴白鳥歌,靈鷲飛自空,輕風拂靜心。

後山草地上,言荀閉眼沉坐。整個思緒和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了心道中去了,那裏血液每一刻時辰正以三百圈循環的速度不斷遊走全身洗禮筋骨。這效果正是《煉修神》心法的進階第二層‘洗髓’境界所帶來的莫大好處,洗髓換血!

白老曾言:“此心法四階劃分,一境‘開眼’;二境‘洗髓’;三境‘金身’;四境‘天照’。隻有煉至二境之上,方能打開修身練氣之門,對你日後的劍氣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言荀欣喜,自身那股莫名的熱能竄流於血液洗禮的感覺給人一種脫胎換骨之境,可妄清腦神之效。如此巨大的差異讓他內心裏對《煉修神》一卷充滿了熾熱的向往,特別是第三境‘金身’。言荀還記得白老問過這麼一句話:

“知道每個夜晚火燭都燒到天明,燒到我白須,為何我安詳無動,而我的白須依舊飛舞活色?”

言荀那時搖頭不解,白老拍了拍他的肩膀。“等你將《煉修神》透徹第三境時便會知道,萬物生生不息,無堅不摧的道理。”

言荀內心一陣熱血沸騰,常在白老身邊,他留意到,如今白老貫通《煉修神》一卷修為達至圓滿‘天照’的境界,平日裏不管走到何處,四周有生命的花或者綠草們會愉悅的舞動起來。那是何等的心境啊,不得不感歎白老這一世的過去是什麼樣的綺麗人生。這一點,相信青城大半弟子們都會感興趣。不過誰敢直接來問?

日燒天雲,夕陽獨醉。風掛過言荀那高挺的鼻梁架時,那映秀的眉頭皺了起來。而身旁插在草地上的一把普通寸鐵劍顫栗在冷風中隨心而動。

言荀右手伸出,鐵劍恍啷一聲,飛到言荀手中立馬被其緊緊握在手心裏,雙眼驟然睜開的同時,一道劍氣泛白了一片空氣,除了風,所有的一切仿佛都凝結在那一刻。綠草被斬碎的滿天飛絮,被風搜刮得悲戚,飄飄搖搖的從言荀的發絲中劃過。幾片殘葉遺落在他另一隻手心裏,一時間觸動了所有的不快,燥熱的煩頓感遍布全身,一聲粗氣暴起,言荀雙手高高舉起鐵劍奮力插在了地上,整個人跪倒在地,喘著不甘的氣息。

不一會兒,他的眼簾中出現一雙青龍紋路絲邊的靴子。言荀抬頭,詫異道:“你回來了?”

“想袁媛了?”張一風一張肥胖的臉蛋,那眼睛不管如何睜開都小如豆粒似地。兩手搓了搓耳鬢白發,嘴角還有頹然的胡渣,看到言荀此刻的樣子就忍不住發問。

言荀搖搖頭,將頭低下來,隨手將劍拔起來,說道:“沒有,修習遇到瓶頸心氣浮躁而已。”

“瓶頸?我怎麼十多年都沒見你心氣浮躁過?”張一風蠕動肥胖的身軀,吹胡子瞪眼,怒其不爭道。“早知道,當初我就不該放了她,該把她殺了才是!”

言荀撇嘴:“現在說有什麼用,人家已經是名正言順的無極門人,你現在去殺人家,不怕一身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