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朧中十來個武士打扮的人各牽著一匹馬走近了一處廢墟,他們個個身材魁梧,大有獨當一麵的勢頭。當他們越來越接近廢墟,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隻看到一個碩大的圓柱形的斷塔倒向山崖,到處都是廢磚爛瓦,石磚鋪成的地麵也有不少幾尺寬的裂縫,整個地方讓人感到非常恐怖。
“我有一種不詳的預感。”提箭的人話音未完一陣怪風就突然刮了起來,直吹得人睜不開眼,馬兒也嘶叫著掙脫了韁繩都拚命跑向山下。眾人隻好頂著風沙摸索著進到廢墟之中,這時候盡管身在塔裏但還是能夠感覺到呼嘯的風聲,有人懷疑這風根本就是從這塔裏刮出來的,他們順著風口果然在塔底找到了一處洞穴,有石梯一直通往洞穴深處,而不時從洞穴深處傳來的奇怪的吼叫聲卻讓人驚恐。
正當眾人商量著下去一探究竟的時候,從塔上傳來幾聲恐怖的大叫。“啊!”“啊。”接著有人向他們跑了過來,借著微弱的火光人們看到他手裏提著一個血淋淋的腦袋,那腦袋的脖子被切得整整齊齊,一些黑色的血正慢慢往下滲透滴在地上。但是這腦袋卻怎麼看也不像是個人頭,倒和豬頭有幾分相似。
“你手裏提的什麼?”有人驚訝地問道。那提著腦袋的人喘著粗氣說:“這走廊的盡頭有一處石梯,我警戒的時候,這斯突然殺過來,嚇得我一刀砍下它的頭顱。”雖然他說得好像很輕鬆但眾人還是從他的眼神裏看出了他此時多麼恐懼。
“還往下走?”一個手拿板斧的大個子問道。眾人目目相對沒了主意,無不害怕著洞穴裏又冒出什麼奇怪的東西出來。
“還往下走?我們是為錢而來,又不是來送死,別到時候錢還沒得到,命就先沒了。”有人說道。“對對對,我們就拿著這顆頭顱回去交差得了!”一旁拿著火把的大胡子說。
“看你們一個個,剛才還大義凜然,現在到成了慫樣。我一定要下去探個究竟,有膽的就跟來。”說話間他從背上拿出雙劍,準備下到洞穴裏,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
“不用了,要死的話,機會多的是,你們看。”拿箭的人非常機警,他看到那人提著個頭顱過來就一人走到了入口的地方,他朝外麵一探頭,自己也被嚇得差點沒了魂。幾十個手裏拿著各種武器盾牌的怪物正從四麵八方圍過來,他們身高都在兩米左右,披著鐵甲,一個個齜牙咧嘴,窮凶極惡,好像要把所有人都撕碎一樣。
沒等眾人反應過來這些怪物都已經衝到了麵前,真正到了你死我活的時候這些人卻沒有退縮的樣子,他們拿起武器就迎了上去,雖然隻有十來個人,但是他們的戰鬥力卻十分強大,剛開始就占領了優勢。
拿板斧的大個在前麵,身高接近兩米的他揮舞著兩把大斧頭,這些怪物哪近得了他的身,隻看到這些怪物向衝他過來立馬就身首異處,盡管它們披著厚厚的鐵甲。
然而這些怪物實在太多了,它們皮糙肉厚,沒砍到致命的地方根本就殺不死,大家越來越感到精疲力盡。“誰活著出去代我立一塊木碑。”一個拿劍的人從屍體裏抽出劍來後退幾步說道。此時人們才意識到他們好像陷入了怪物的洪流之中。但此時說什麼都來不及了,他們隻好各自逃走,但卻無法遁形,又被卷入到亂戰之中。
弓箭手站在塔柱上眼看這些人一個個倒下,隻好跳下山崖,墜入了深淵。
東樹村是不周山下一個緊挨著郡縣的村落,曾幾何時這裏還是隻有一個驛站的荒涼之地,因為鄰國的戰爭許多軍隊被派往這裏鎮守邊界,如今這裏已經發展成為了一個擁有上萬人的聚居地了。
雨已經連續下了好幾日,積水的路麵被踩得坑坑窪窪,東樹村被朦朧的霧水所籠罩,偶爾一兩個趕腳的村民在雨中匆匆經過。村前的木屋旁一個老鐵匠在簡陋的雨棚裏揮舞著鐵錘,然後就是一陣一陣當當的打鐵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