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第一感覺就是為何會有那樣巨大的手掌,那手掌紋絡就像蔓延百裏的山脈,在這樣猶如天塌下,路鈞突然沒有沉重,沒有絕望,臨死前竟什麼想法都沒有。
接著他再次絞碎,第三次,路鈞似乎明白了些什麼,這一次他變成了一個身穿一個門派服裝,這服裝上有一柄星光色的利劍。
他的四周亭台樓閣、房屋建築一片片,看到自己在和和他穿著同樣服裝的人聊天。就在某一刻,突然讓他心悸的感覺湧上心頭,他似乎早有預料,抬起頭,沒有月亮,有的是一片漆黑,那片漆黑還在下降。
轟!
路鈞意識一直被調轉,嬰孩、老人、石頭、樹木等等,他就像一個提線木偶,他想過反抗,想過走出這個詭異的空間,但他使盡渾身解數,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從來沒有過的無力感充蕩著他的心神。
一次次,他都感知著自己被粉碎,一次次不同的死亡,一次次周圍生靈死前的唯一呐喊,死前的唯一疑問,都衝擊著他的心神。
他看到生靈如螻蟻的場景,他看見一場無法組織的災難。
使得他悲慨,他憤怒,他無力。
當最後一次,當他立於虛空,眼看著遮天大手下來時,他的身體突然可以動了。
他伸出了拳頭,向上轟去。
砰!
他看到了自己一寸寸的崩潰,血肉骨骼化成粉碎,他怒吼,他立下誓言,在手掌拍碎他喉嚨之前,他吼出來了:“我有生之年,必讓你血戰血償。”
路鈞的意識陷入未知空間,一遍遍的嚐受著被人像拍死一隻螞蟻感覺,一遍遍的增加著心裏的仇恨。
他的身體在抖動,麵容虛白,流著虛汗,雙目緊閉的顫抖,嘴角嘴唇咬爛,心中突兀的一股暴虐的心情醞釀著,一股想要殺人的情緒湧動著。一絲紅絲突然從他天靈蓋湧出,在盤旋,似乎在凝聚著什麼。
一次次路鈞想要掙脫出來,但似有什麼在極力阻擋這他。
“噗!”
終於路鈞吐出了一口血,雙目睜開了,他的眼睛出現了一絲迷茫,但很快便消失了,剩下的便是一抹冷厲。
“敢迷惑我的心智。”
路鈞麵容寒冷,雙手陡然閃電結印,啪的一聲,他的一隻手迅速的拍在了他的額頭。
噗的一聲當即一陣幽光從他的額頭輻射而開。
半晌後,路鈞手掌放了下來,眼睛重新睜開了,露出了沉思,似有淒厲的叫聲傳開。
“星劍門。”
“好可怕的傳承,若不是我意誌堅若山,恐怕就會沉迷進去,沉迷入一個報仇一個複仇的傀儡思想中,靈王都在如此放鬆下被趁虛而入阻擋不了。可能那時的我將不再是我。”
“這個製造玉簡的人,心思真是很毒,一旦有傳承者沉入此玉簡,便會將設下的精神空間,強行灌入傳承者思維中,而傳承者以為隻是一塊普通玉簡,又或者認為這一定是一個藏寶圖、秘訣因為迫不及待打開玉簡的傳承者,剛剛探入進去都會是心神最放鬆的那一刻,自然就被侵入,等傳承者想要反抗時,卻發現,自己已經沒有了機會。端的布局嚴密。”
“不過這星劍門竟是如此被滅,那隻手……”
想起那隻滅殺他不知多少次的手,路鈞心中依然心悸,若是普通修者,就是那靈王,可能在這樣的精神空間裏被控製,被看到那隻大手無數次的抹殺他,可能心裏會留下陰影,不可抹掉的陰暗,不可洗掉的恐懼,這可能會成為今後修煉的累贅。
但路鈞沒有這種情況,因為他的意誌,他的心誌無比強大,靈魂更是異於他人。因為他被至尊魂力洗滌過,他吸收了至尊的魂力,雖然他的靈魂看起來依然平凡,並沒有一度入神,但他的的心誌、他的意誌是絕對可以支起一片天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