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七]最誘人處最危險.
林蕊仔細揣摩著信息中那濃濃的愛的味道,渾然不知身邊還有一個人也在偷看著她手機上的信息.
她正想著如何給蕊王回複一條短信,突然眼前遞過來一張印著相片的紙.
她心裏一驚,抬頭見是範劍,趕快關合了手機,苦笑著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範劍想著林蕊手機上那個名叫蕊王191XXXX1698的號碼發過來的信息,如此暖昧,如此動情,絕對不是一般的感情,這個號碼在他印象中並不陌生,但他坐在自己朝思暮想的可人兒旁邊,卻實在想不起來,他帶著一臉的狐疑注視著眼前的林蕊。
林蕊把範劍擺在她麵前的那張紙,放在桌板下細瞧,原來是範劍的離婚證複印件.
複印件的右上角寫著一行:我知道你是因為我的家庭躲避我,現在我回到單身,用我對你無盡的思戀購買了自由,希望我們一起重溫過去美好的時光,相信我,未來的路我會抓牢你的手,一起到白頭!
林蕊看著這行小字,如果是在過去,她會高興得跳起來。
而現在,物是人非,每一個字都像一枚鋼針,刺向她的心髒.
她內心湧上一股難言的酸楚,突然悶得發慌,低頭咳嗽了幾聲,見有人回過頭來看她,她趕緊把離婚證複印件折好,塞給範劍,搖頭不語。
此時,主席台上老富的述職尚未結束。
郝書記似乎發現了什麼,突然起身,招呼畢共進了主席台後麵的音響室。
郝書記從皮夾克口袋裏掏出了二份舉報材料,遞給畢共,對畢共說:這兩份材料都是告範劍的,你找一下範劍,核實一下材料的真實性。
畢共不停地點著頭,接過材料走下主席台,要肖力開了書記辦公室的門,並通知範劍到書記辦公室座談一下。
畢共原來在香西鎮擔任過紀委書記,範劍當時是香西鎮的常務副鎮長,兩人雖然有過工作上的交集,但畢共性格內斂,不喜張揚,處世執拗,心思縝密。
而範劍,就像黑社會上的老大,經常是三朋四友,喝酒賭牌,甚至呼朋結黨,飛揚跋扈。說他狂,狂得水倒流,說他神,神得火車起。
兩人不在一條道上,隻能算是同事,不是朋友。
畢共在書記辦公室仔細閱看了舉報材料,主要反映了**養秘,拋棄發妻,企業入股,插手工程,結黨營私五個方麵的問題。
他翻看第二份材料,剛看個標題,範劍就叩門進了辦公室。
範劍本來抓住了一個親近林蕊的機會,想著林蕊散會後應該給自己一個答複,卻聽肖力說考察組畢書記找他,心裏窩著一肚子氣,很不情願地到了書記辦公室。
與畢共打了招呼,見畢共也是陰著臉色,心裏雪上加霜,隨手拖過一張藤條凳子坐了下來,腦海裏想起了這樣一句話:寧可保持沉默像個傻子,也不要一開口就證明自己是個傻瓜。
畢共見範劍並不把自己當做一回事,揚手擺了擺手中的告狀信,對範劍說:這些東西不是空穴來風吧?反映的五個問題有理有據。今天是年終考察,希望你能把這些問題向組織上講清楚。
範劍臉呈慍色,漫不經心地說:作為上級組織,把幾封匿名信當成寶貝,不管這些告陰狀的是否真實?沒有實名舉報,我不想浪費了口舌,因為我說得再多,也是一麵之辭,組織上也不一定會相信我的辯解。
畢共翻過第二封信的末頁,看見了一個舉報人的真實姓名:你不要過分自信,我們有替舉報者身份保密的規定,但我可以告訴你,這其中一封舉報,是一個女性的名字。
"我也可以告訴你,這個女人是個娼婦,姓黃名麗,由於與老公在商貿街開個按摩理發店,與我結仇。請問畢書記,你是相信一個娼婦?還是相信一個黨員?如果你寧可相信一個娼妓,可以把我雙規,我範劍不是傻瓜,你手中的告狀信,我都看過。"
畢共本想大聲斥責,但突然想起郝書記交代自己的那句話:簡單事不爭吵,複雜事不煩惱,發怒時不講話,生氣時不決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