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凜雖說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家夥,但也見過不少風浪,怎會如此失態?無他,因為那沙灘上站著的三人,他盡皆識得,正是柴伍、廣誌真人,還有一個,卻是火龍祖師!
絕不會錯,他借助離垢珠之力,知道那並不是邪魔化身!
張凜連忙下了飛劍,急匆匆飛奔過去。
火龍真人他們對於張凜的到來顯然沒有過於驚異,隻見廣誌一邊撓頭,一邊朝張凜擠眉弄眼,隻是張凜此時心思完全不在他們身上。
“小子見過祖師!”張凜來到火龍祖師身前,倒頭拜了下去。
“起來說話。”火龍真人嗬嗬笑道。
張凜依言站起,恭敬地站在一邊。
“你們兩個小子居然認得出老道,也算是有緣人!”火龍祖師和藹地道,這話卻是對廣誌和柴伍說的。
原來他們二人在此當值,忽見火龍祖師在海灘上散步,雖然眼見,但分毫氣息也查探不到,知道是個高人,便客氣地前去招呼,祖師便與他們二人閑話,廣誌福至心靈,想起當初張凜的描述,便大著膽子問將出來,果然是火龍祖師,二人喜不自勝,又不好意思討要便宜,正糾結的時候,張凜趕到了。
三人陪著祖師,就在這海邊閑步。
柴伍暗想:“火龍祖師乃三豐祖師授業恩師,我且當小心伺候!”
廣誌卻想:“如今一顆好大的大樹就在眼前,可惜我卻不知怎生才好!”一時間急得抓耳撓腮。
張凜想法卻與他們不同,他知道祖師不會無緣無故來此,心中雖然疑惑,隻是不好開口。
火龍祖師是何等人物,怎麼不知他們心中所想?但他也不說話,依舊不急不徐地走著,那姿態安閑飄逸,三人見了,都有一種說不清楚的感悟。
張凜暗道:祖師身形與天地合一,不知修到了什麼境界?與那佛門所說的色界、無色界相比又當如何?
他心裏才一轉念,火龍祖師已然扭過頭來,三人不敢與他對視,紛紛低下頭去。
祖師嗬嗬笑道:“老道本不是武當的人,說起來不好管武當之事,不過事急從權,你們兩個小子暫且回去。”
廣誌跟柴伍知道說的是他們,他們不明白祖師的意思,卻又不敢細問,隻得對視一眼,搖搖頭作禮而退,臨了,廣誌還不忘朝張凜使個眼色,那意思分明是想讓張凜幫著說說好話!
張凜心領神會,待他二人離開,剛要沒話找話,火龍祖師笑道:“你且莫說!”
張凜隻得強行忍住,跟在祖師身後。
火龍真人走了一陣,見海邊有塊大石,便過去坐下,張凜便恭恭敬敬地站在他身旁。
火龍祖師坐了一陣,估計是覺得無聊,便開始嘮嗑。
“老道看那廣誌小子,是個可造之才,加以曆練,足以執掌個把小門派,剛才老道望武當走了一趟,好說歹說,總算讓他做上那掌門之位!”
張凜聞言驚異不已,他剛從武當出來,又一路相陪,祖師又是如何望武當走一遭的?轉念一想,火龍祖師那是神仙一流的人物,又怎是自己可以測度的?
祖師既然推薦廣誌做武當掌教,那麼廣誌肯定能當上,雖說祖師說得謙遜,但要知道,自己僅僅是因為從祖師處得了法決,便當上了武當長老,又幾乎被內定為武當掌門,張凜一邊感歎,一邊又為廣誌高興。
這廣誌真人執掌過武當外門,為人又極為聰明,若是曆練幾年,想來也能做好這個掌門,再說火龍祖師的眼光……
火龍祖師的眼光嘛,張凜想起此事,不禁有些腹誹,他以前聽說過,祖師看中的人,基本上就沒有修到金丹期以上的,自己雖然得法,但如今也是這個尷尬模樣,想到這裏,張凜不禁有些惴惴。
正在胡思亂想,火龍真人又不緊不慢地道:“小子莫急,便是修到大乘期,不能明心見性也是白活一場!”
張凜此時方知祖師能夠知道他心中所想,不由又增仰慕,便開口道:“如今大劫已起,小子修為低微,恐怕會墮了祖師威名!”
火龍真人愕然,過了半晌,忽然哈哈大笑。
“你這小子好油滑的心思!居然想從老道這裏刮油水!”
張凜滿麵通紅,強辯道:“如今武當皆知小子從祖師得法,若無出奇之處,隻怕被那些大小道士小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