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餘個載人法寶拖曳著各色光芒,數息之間便穿過雲層進入太清,聲勢十分浩大,山下許多扶桑人遠遠望見,都以為是天神降臨,一個個膜拜不已。
張凜估計了一下速度,這開雲梭與青雲舟比起來,速度上稍慢了幾分,預計到達四相星,大概需要四天時間。
施權與張凜等人聚在一起,因為他們這夥人少,開雲梭上還勻了一些魔修過來,張凜見他們自動劃清界限,互不幹擾,一問方知那些都是大派弟子,比如苗疆五神教、西土摩尼教等。
這些大派此次都派出了許多精英弟子,由門內長老率領來此,他們不比尋常散修,對四相星的情況與魔道聯盟此舉的目的都比較清楚,是以準備充分,弟子們全副武裝,眼神中也充滿了自信和渴望。
趙玉真被摩尼教幾個金丹期男弟子圍著,那些摩尼教弟子顯然極會討女子歡心,嘰嘰喳喳奉承個不聽,弄得趙玉真不時咯咯嬌笑,那些家夥聽了渾身酥軟,更是使出了渾身解數。
胡大麻子皺眉道:“那些個家夥,怎地跟兔兒爺似的婆婆媽媽,真是羞與他們為伍!”
丹公子灑然道:“胡大哥若是不耐,我去讓他們閉嘴!”
說畢便往那邊走去,施權眉毛一挑,卻也沒有阻止。
那些摩尼教弟子見他過來,臉上掛著若有若無的蔑笑,待看清那人修為又與自己等人相仿,不禁警惕起來,霎時都閉上嘴怒目而視。
隻見丹公子不知從哪摸出一柄折扇,輕輕一搖,嘻笑道:“花下曬褲,石筍係馬,月下把火,果園種菜,花架下養雞鴨,對丈人丈母唱豔曲!”
這幾句話原本是諷刺煞風景之事,但那幾個修士並非出自中土,加上平生隻好研究男女情事,聽了都是麵麵相覷,茫然不知他說的是什麼,仔細一琢磨,又似乎不是什麼好話,其中有個為首的便道:“在下摩尼教周昆,不知道友有何見教?”
丹公子笑道:“我等身處太清,又有趙前輩此等高人在旁,爾等何故聒噪不休,打擾諸人修行?”
那周昆聽了大怒,他看了一眼趙玉真,隻見她笑盈盈地望著眾人,便道:“我等正向趙前輩請益,莫非你有意見?”
丹公子朝趙玉真拱手道:“趙前輩,在下欲與這位周昆道友切磋一番,不知可否?”
摩尼教諸人臉色一變,紛紛摸出兵器,那周昆搖搖頭,隻看向趙玉真。
趙玉真笑道:“我卻不知你們地星的規矩,此事聽憑自便,隻是別把我這開雲梭打壞了就成!”
其實這開雲梭內部十分開闊,加上陣法護持,除非合體期修士,否則實在難以損壞,趙玉真這麼說,顯然是存了看熱鬧的心思。
丹公子嗬嗬一笑,下巴一揚,挑釁地看著周昆,眼中閃過一絲戲謔之色。
這魔修都是唯恐天下不亂的脾性,見狀紛紛叫好!
那邊摩尼教長老正與五神教之人說話,聽得動靜,以為出了什麼大事,急匆匆趕過來,待問明原因,這長老冷笑一聲,也不說話。
在場之人分作了三派,散修們自然是力挺丹公子的,他們紛紛為他加油打氣,有的道:“那些個大派,向來不把我們放在眼裏,丹公子替我狠狠教訓他們一頓!”有的接口道:“就是,你看他們模樣,一個個眼圈發黑,氣血兩虧的樣子,真不知道是練的什麼神功妙法!”
摩尼教弟子也紛紛出言回擊,他們總共來了百餘人,本次就以那五六個金丹期師兄為首,自然要支持自家人。
五神教跟趙玉真卻兩不相幫。
周昆又望了望帶隊的長老,隻見那長老眼中露出一絲厲色,霎時有了計較,心道:“是你活得不耐煩,待會看我怎麼取你性命!”
便故作姿態地拱手道:“道友要戰,那便戰!”
這周昆雖然是個齷齪小人,但平時在儀態上還是下了一番苦功,是以這番動作做得十分飄逸,周圍的魔修見了紛紛叫好,霎時間後退數十丈,讓出場地來。
張凜見了,擔心道:“丹公子與那周昆都是金丹中期,取勝並無把握,不知他為何如此?”
施權歎道:“我們人少力孤,若不立些名聲,等到了四相星,恐怕隻有喝湯的份!剛才就算他不出頭,我也會去的!”
張凜恍然,原來地星的魔道散修混得十分艱難,本來這次去四相星,就是為了撈點好處,這施權相邀的又大多是他熟識之人,若是被人小瞧,回來可就見不得人了!
施權又道:“章道友放心,丹公子法術精熟,不會那麼容易敗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