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眼前一亮,原來禁製散去之後,隻見那水晶石壁之上,繪製著一副巨大的圖像,畫上畫有一人,身體潔白,有十一麵,卻有許多手臂,那些手上拿著各種奇怪物事,有金蓮、兵器、樂器等等,唯有最中央兩隻手合十置於胸前。
那畫像表麵散發出銀色光輝,雖然明亮卻很柔和。
劉猛本是地星佛門出身,一看此圖,立刻驚歎道:“此是千手千眼觀音畫像,怎地出現在這裏?”
喬沐對佛門不甚了了,隻覺畫中之人奇特無比,便問:“這是什麼?”
劉猛肅然道:“這畫上乃是觀音大士,是佛門有名的聖者!”
周青雖然見多識廣,但畢竟是土生土長的四相星人氏,對此也不大了解,他好奇地問道:“他既然稱作聖者,想必法力高深,不知道比起貴派三豐祖師如何?”
張凜也頗有興致地看著劉猛。
其實這劉猛本是個粗人,他雖出身地星,又在佛門修行過一段時日,但是卻沒學什麼佛法,隻是對其中武功感興趣,成天鑽研金剛降魔功法,因此一時竟被問住,他想了半天,支支吾吾說道:“想來……怎麼說也是神仙一流人物,我沒到仙人境界,卻是不知道的!”
喬沐大失所望,說道:“想來還是我武當祖師更厲害些!”
張凜聽說“觀音”二字,心中似乎有些明悟,封印在他體內的大正藏中相關經文立時浮現,他脫口念道:“若有眾生,受三途等,一切苦惱,若能念我稱我名字,為我天耳天眼聞見,不免苦者,我終不成無上菩提。”
喬沐愣道:“你說的是什麼?”
張凜也是一怔,隨即笑道:“我在地星時候,似乎聽個老和尚說起過這位聖者,我剛才所說,便是觀音大士曾經發下的大願,意思是說,隻要有生靈深陷悲苦之中,能夠念他的名號,他必將救拔!”
周青笑道:“這世上修行之人尚且多災多難,凡人畜生更加困苦,要事念他名字便可得救,這觀音大士豈不是要忙得團團轉!”語氣中頗有質疑的味道。
劉猛搖頭道:“佛門菩薩皆是聖者,那神通豈是我們能夠測度的!”
張凜點頭道:“正是如此,我在地星見過許多高僧,有極大神通,隻是我愚笨,沒有所得!”
喬沐不欲在這問題上爭論,便指著畫像道:“依我看,這寶藏的玄機就在這觀音大士的畫像中了!”
三人聽了,都把目光重新投向畫像,張凜隻覺畫像精美非常,卻看不出有何玄機。
喬沐走到畫像之前,細細觀察,又試著向水晶牆壁輸入法力,卻沒有絲毫反應,情急之下抽出龜蛇劍來,一劍朝壁上刺去,隻聽叮地一聲,那水晶石壁居然完好無損!
要知道這龜蛇劍乃是仙劍一流,凡間幾乎就沒有它不能破開的物事,如今這樣,隻能說明機關的確就在畫像之上,而且破開難度極大!
喬沐與張凜對望一眼,不由苦笑。
劉猛也欲上前,剛走了兩步,喬沐嬌喝道:“劉師弟別動!”劉猛聞言一驚,立刻止步不前。
張凜忙問:“喬沐,怎麼回事?”
喬沐道:“劉師弟一靠近,我便感應到這畫像似乎散發出某種靈力波動!劉師弟,你再往前走一步看看!”
劉猛依言踏前一步,看向喬沐。
喬沐點頭道:“這就是了!劉師弟身上似乎有什麼東西跟這畫像響應,你一上前,這波動就更明顯。”
劉猛見沒有什麼危險,三步並作兩步走到觀音像前,那畫像頓時放出淡淡金光,眾人眼前一花,那金光便在空中化作許多奇特文字,上下漂浮。
張凜一見那些金色文字,那被封印在體內的大正藏又是一個鬆動,張凜自然而然地認出,這些文字正是大悲陀羅尼神咒經文,略一體悟,心中讚歎不已。
劉猛見張凜忽地氣息一變,不由奇道:“張師兄莫非突然有了感悟不成?隻是法力卻不見增長!”
張凜此時的感悟,其實是借助了大悲咒之力,澄清了一些修行中積累的負麵影響,因此氣息變化,心境更上一層而已。對於大部分修士來說,提升修為才是重中之重,很少有修士特意磨煉心境的,因為修真界強者為尊,如果沒有足夠的實力,連性命甚至元神都將不保,哪裏還有閑工夫悟道?
有的修士覺得,一邊提升修為,一邊磨煉心誌,未必不能兩全,但這悟道悟的不是功法,也不是天道,因為天道有時崩壞,悟的是那如永恒一般的“道”!這個“道”,在儒家稱作“良心”,道家稱作“道”,佛家則稱作“本性”等,這東西不能靠力取,不能靠巧得,除非是因緣巧合,或是下死功夫無數,又或是遍經磨難,才有一絲可能得窺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