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笑容斂去,歎道:“我今日方知這創業之難!方才合體初成,我便感應到不下百道神識掠過,這世上高人無數,鴻雲島想要站穩腳跟,還得努力才是!”
張凜頷首道:“我以前得王真前輩大恩,是以幫助李師兄重建山門,如今李師兄已可獨當一麵,我打算不久便再去四方遊曆,不知李師兄意下如何?”
李雲驚道:“可是我有什麼怠慢之處?”
張凜笑道:“李師兄把我當兄弟看,我自是心中有數,隻是我另有追求,不敢蹉跎歲月!”
李雲沉吟一會,笑道:“張師兄可是擔心修為?現在我進階合體期,有九成把握控製那九轉外丹,不若張師兄便將它煉化,進階合體期也不是什麼難事!”
張凜看李雲神色,知道是發自本心,微微感動道:“多謝李師兄美意!隻是我心意已決,待回到鴻雲島,跟武當諸人說明之後,我便離開!”
李雲默然良久,也不再勸,與張凜一起回到了鴻雲島駐地。
鴻雲島駐地依舊是熱鬧非凡,南宮和陶元信忙的團團轉,分配著一些新弟子的工作,廣誌則到處溜達,他對南宮所植的奇花異草尤其感興趣。
李雲回到這裏,很快就被門中弟子圍住了,張凜朝他一笑,徑自走開去找廣誌說話。
廣誌真人此時也有元嬰修為,武當得到《太清道玄丹經》之後,不少弟子的修為都蹭蹭地上漲了。
“廣誌師弟,這陣子沒有鶯鶯燕燕相伴,可有些寂寞?”張凜忽然覺得,隻有在他麵前才能肆意談笑。
“哈哈,張師兄,我正找你呢!哎呀你怎地把我當作那等俗人?咦,你進階元嬰期了?”
“是呀,僥幸而已!”
廣誌將張凜拉到一處靜室,肅然道:“殷真人降下法旨,讓你這幾天回武當一趟,說是有極重要的事情要交待,似乎與這鴻雲島有關……實不相瞞,我這次來到鴻雲島駐地,除了幫助他們管理門派事務以外,還負責……監視李雲,想來張師兄是能夠理解的了!”
張凜疑道:“殷真人何必如此?”
廣誌笑道:“張師兄是正人君子,隻是一心修行,故此不知這其中厲害!這四相星上高人,皆知大劫不久降至,但是什麼樣的大劫,又有哪些人卷入卻不得而知,因此百年以來各派戰戰兢兢,不敢有所異動,暗地裏都布下眼線,以期在大劫發生前有所感應!”
張凜一怔,問道:“難道武當覺得,這鴻雲島跟大劫有關?”
廣誌搖頭道:“有無有關係卻不知道,隻是所有反常的事情,都要弄清楚才好的!”
張凜心道:“殷真人乃是人間絕頂的人物,他如此行事,顯然有他的道理。他當初說大劫將至,讓我在地星傳下功法,可惜我自己飄泊不定,算起來隻度得柴五一人而已。如此看來,地星也將被劫數波及,而今我家人都在地星,我也得把這大劫之事弄個明白,才能安心!”
忽地想起王老爺子,於是問道:“我師父如今何在?”
廣誌笑道:“李老爺子已在內門修行,隻是他老人家脾氣古怪,常常自稱太上長老,不肯受一點約束,連柳長老都奈何他不得!”
原來李老爺子自從被張凜點醒,已經在數年前進入武當內門,他來到四相星之後,本來根基極牢,加上不時從殷真人那裏要些東西,是以修為進境快速,如今已達金丹初期,隻是他脾氣火爆,不耐門規,加上有張凜的麵子,武當眾人都不敢給他臉色,也不好讓他拜入門下,隻任他隨心所欲,平時大家見了,都是躲著他走!跟他投緣的,隻有喬沐一人而已。
張凜聽得失笑,聽說喬沐與師父投緣,心中欣慰,便問:“喬沐已經出關了麼?”
廣誌苦笑道:“我平生就怕喬師姐一人而已,如今她借助龍虎大丹,將碧水一氣訣修至大成,已經突破到煉虛境界了!今後我回到武當之後,不知道又得聽她多少使喚!”
張凜哈哈笑道:“誰讓你隻顧俗事,不關心修行來著!”
廣誌叫屈道:“誰說我不關心修行呀,所謂行住坐臥都是修行呀!”
張凜也不再和他扯皮,告了辭,便來到自己靜室,運起逍遙遊。
如今張凜運起逍遙遊也算是輕車熟路,半柱香後,元神便來到紫霄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