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迷離
六月,城市早上就熱起來了,霧霾籠罩在鋼筋水泥森林,像化不開的濃稠乳油。
明山快步行走在擁擠的馬路上,渾身感覺一陣陣燥熱難耐,不時的從一兜掏出手機看時間。明山在一間小公司任職,拿著微薄的兩千元工資,從清潔工到會計全權包幹。“不知道今天遲到了老板會怎麼整我”,頓時心裏更加煩躁。
算了,不想了,還是趕緊趕路吧。---嘎--,我耳膜受到巨大衝擊,一股巨大的力量將我推出,敢覺雙腳一陣空虛,須臾頭和背砸到了混凝土地麵上。一股熱浪撲來,伴隨刺耳的刹車聲。我看到一輛高大的越野車橫亙在我身前。“媽X,怎麼走路的,你沒張眼睛啊!”,一個滿臉福相渾身冒油的中年男人推門走下車來指著我破口大罵起來。
明山開始還清醒的看到周圍的人群慢慢的圍攏過來,但聽到的聲音卻越來越遠,一道白光劃過眼前,感覺停留在一個無法觸碰的世界好久好久---。
青石---青石,一陣呼喚把我拉回來,明山抬起沉重的眼皮,映入眼簾的是一個頭發花白的中年女人,明山胸口難受,忍不住哼了聲。中年女人喜極而泣,淚眼漣漣的呼喚道:“我苦命的兒啊,你終於醒啦!”
明山抬起昏沉的腦袋,看著中年女人道:“你是誰?”
中年女人笑著刮了一下我的鼻子道:“我的兒啊?你怕是腦殼撞壞了,連媽也不認得了”
“我叫什麼?”
“你叫青石啊,當初我就是在野外一塊大青石上生下你的,就叫你青石啦!”
看明山還一臉迷茫的樣子,她一揮手招呼,一大群長相粗鄙,衣衫襤褸的人七手八腳的把我抬了起來。
明山忍著難聞的體臭味道,心裏直犯嘀咕。一陣顛簸後,明山被放置在一個土坯房子的一個土台上,土台子上鋪滿了幹草。我環顧四周,真的是家徒四壁,唯有幾個陶罐樣的餐具。我忍著劇痛想掙紮逃離,一隻粗糙的手慢慢的按住我。
“你剛被野牛撞了,傷還沒有好呢”
“野牛?這是哪裏?”
“這是家裏啊”中年女人摸摸這我的額頭道。
“青石,青石”急促的命令聲道“出來!”
中年女人一下慌了神,急忙扶起明山來。
明山這才看到自己穿著一身粗麻衣服,裸露的胸前和手臂一圈圈汗漬。來到矮矮的土坯房外,一個昂著頭,長相微胖,威嚴沉著的男人側身站在外麵,他渾身掛滿了各種亮晶晶的寶石,頭上戴著大的可笑的冠帽,上麵堆砌著花花綠綠的小石頭。中年女人噗通一聲跪下,頭如搗蒜。“主人饒命!主人饒命啊!”
那人立在哪裏一動也不動,突然一直低頭站在他一旁的壯漢抽出鞭子,凶狠的罵道:“死小子,一點兒規矩也不懂!”說時鞭子就落到明山身上來了。明山不明白什麼意思,一動沒動。
中年女人趕緊拽了拽明山的手臂,讓明山跪下。磕頭說:“他被牛撞壞腦子了,主人饒命!”
一旁的壯漢喝道:“你放走了主人的獵物,主人罰你耕地三天,禁食三天!”
說完,滿身寶石的人已經走遠,一直沒正臉看過他們。
“啪,啪”兩聲,鞭子又落到了明山身上,“聽到沒有?”壯漢喝道。
"是"明山趕忙應答。
中年女人扶起明山哭道:“這可怎麼辦啊?你的傷還沒有怎麼好,怎麼耕地啊!”
明山這才環顧四周,是一片低矮的土坯房子,像用手糊成的,表麵粗糙皸裂屋頂蓋著茅草。遠處是一處巨大的宮殿,用灰白的巨石壘成的高牆,木質結構的高樓,相比這邊卻無比奢華。
躺在土台上,明山無法平靜。
門口不知什麼時候鑽進一個身影,是一個年齡和我相仿的男孩。張的精瘦,皮膚黑紅。他拍拍我問道:“你沒事吧!”
明山問道:“你是誰?我是誰?這是哪裏?”
“我是田頭,你是青石啊,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啊!你出生在青石上,我出生在田邊,我們都不知道我們的爸爸是誰。這裏是黑水主人的地方,我們都是他的人”
“聽說我們以前都是從別的地方抓被黑水主人抓過來的,現在一直給黑水主人幹活。”
聽完田頭的話,明山感覺一陣暈眩,"天啊,我該不會是在奴隸社會吧!“
他不斷的狠狠得掐自己,希望是一場噩夢。但無論怎麼疼,隻會更清楚這就是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