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我心裏,哪隔著萬水千山,青草是你,海風也是你。
看完這句話的時候,心裏總是在隱隱的顫抖,伴隨著耳邊的轟鳴聲,一切仿佛隻是一場煙雨纏綿的夢。頭上的天,無數的青稞,消失殆盡,白雲後湛藍的發亮,好像一個不小心,就會刺傷的深邃眼。
當陽光遍布每條街道,汽車點的嘈雜,街角的市場的叫賣,把這個曾經在黑夜睡去的城市喚醒。
晨,是我從孩時的一起玩到現在的朋友不知不覺我們認識的已經有十年了,晨是一個比較文靜的男孩,他總是喜歡看各種同齡人根本不知道的書,聽一些傷心要死的調調。相比之下,我們差距甚遠,我媽總是說我像個猴子,那時候的我渺小的很,動不動的就會爬各種各樣形狀怪異的樹,衣服和胳膊上同樣會出現蝌蚪似的疤。我和晨見的第一麵是在大學紛飛的冬天,隻記得那天我的家剛剛搬到新的地方,隻記得,在街角,有一個個子和我一樣,瘦瘦弱弱的依偎風中。那時我們還並不認識,白格子襯衫是我對他的第一印象。有人說煙花轉瞬一逝的美會讓許多錯過的人,彼此重逢。
晨從小的家庭看似富裕,可是在我眼裏他並沒有太多的快樂。晨的父母是上個年代的婚姻,並沒有什麼感情,隻是由於年齡和經濟的條件,就輕率地結婚了。一至於在晨出生以後,幾乎看到家裏的東西被他們扔來扔去,而晨麵對眼前的之一切,隻是默默地回到房間,聽著音響放出的重低音。我總是很好奇的問他,有沒有過想死的衝動,要知道我要是和他一樣,早就離家出走八百回了。而晨隻是說”習慣了,真的習慣了。“一句簡單的習慣,我便沒有繼續的問下去,以至於在他初中的時候,他的父母就散了,記得那次晨對我做出一個笑臉,隻有我知道,他的心又再一次被狠狠的捅上一刀,鮮血在泛著淚光。
在他的腦海裏,沒有感覺到什麼是家的幸福,晨曾經說過,在他出生到現在,連一張像樣的全家福都沒有。他的話讓我四肢僵住時間貌似在一霎那仿佛停止,我許久沒作聲。
晨,安靜的在陽光下低著頭,靜靜地向班級走去,依舊是白格子襯衫,散發著淡淡的清香,袖口那纖細的手,像女生一樣。也就是這樣,晨身邊的朋友,除了我真是少之又少,因為家庭的關係,他的性格一直都是那麼的內向,下課的時候,隻會靜靜地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的窩在那裏。在晨的父母離婚後,家裏唯一留下的就是那華麗的房子,它像一把匕首,每天都要用最善良的鮮血去祭奠。也就是那樣,晨的父母,都走了,他們走之前說,他是他們不堪回首的記憶,這段時間他們想冷靜冷靜。就這樣晨過上了,孤兒般的生活,這場遊戲最後輸的是他,輸的什麼都沒有了。那天我和晨走在漆黑的街道上,漆黑的夜,隻剩沒有睡得昆蟲在吱吱的作響。我問他今後的路怎麼走,他還是那樣,深邃的眼睛裏看不到一絲憂愁,隻是淡淡的說了一聲,不知道,那天我和晨分別的那天,晨跟我說了一句話“即使失去了太陽,那就讓自己變成光……..”自己變成光,我的心隨著那份光,和月亮,和冰冷的房間,一起睡去,或許夢裏的光,並沒有那麼刺眼,那麼炙熱。
三年過去,晨和我一樣,上了縣城的重點高中,每個月銀行卡裏都會收到少的可憐的數字,高中的他依舊是安靜的,隻是褪去了年少的銳氣,多了一份成熟。但這三年他自己不知道碰了多少壁,深夜胃疼的他在床上翻來覆去,在醫院打針的時候,隻是一個人,後來他成了醫院的老顧客。每當新年的鍾聲敲響時,他隻會把自己關在屋子裏,不吃不喝的睡到第二天天亮,一個人,冷冷清清的走過了三年。
說出的傷都以平複,最口不提的才觸及心底,我和晨一樣,對他隻是無聲的陪伴,有人說,陪伴是最長情的告白,而對於我,則是對晨最美好的祝願。
或許生活曾讓每個人都走投無路,也會讓許多人從絕望中春風又生,我們一步一步的走來,懂的隻是那份人情冷暖的社會。下個路口,也還會遇到迷失自我找不到方向的人,重要的是,放下包袱,等待著,看著行人的方向。
晨,同樣感謝你這麼多年的風雨陪伴,也感謝那些曾幫助過我,喜歡過我,罵過我的人,因為有他們我才會更加努力的成長。
希望,當陽光很甜的時候,你也很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