湊近,探出右眼,緊貼著粉牆灰灰的壁麵。
視線投入進去,發現柳暗花明又一村。在那裏麵,竟然還有一棟更加深層的地方,是一個經過後台加固,占地隻有不超過十平米的狹隘房間。沒有洞口,隻有房間裏一根亮著微弱,卻永遠都不會熄滅的火燭。
而在硬梆梆的木板床上,則是橫躺著一名須發皆是烏黑色,整體膚色黝黑,身材矮小,穿著邋遢不堪,頭發聳立起來一簇簇的,好像是幾百萬年都沒有洗過澡似的。他現在在悠哉悠哉的嘴裏哼著不知名的小曲兒,搖晃著布鞋小腳,很是清閑。
此人是誰?
為何會莫名的在這個地方出現?
關鍵是,這裏遮天蔽日,根本分不清白天黑夜,哪怕是陸陰陽在這陰暗的牢獄之內,都看不清外麵的景象,他是為何知道此刻是白天的呢?
還有,這裏根本就是密不透風,空氣都沒有,無法呼吸,他又如何生存?根據目測觀察,地麵上的各種零零散散的食物,早已發臭腐蝕,裏麵一股臭烘烘的味道。說句不好聽的,簡直是比糞坑還坑。
看樣子,他已經在這裏被囚禁了許久,之前宗門內,也曾有提及過,說是曾經犯下過重大罪責,既不能殺掉,也不能放過的高人老祖之輩,就會被縮在某個不知名的角落,一直到死為止。
莫非,他就是那些被囚禁的高手之一?
“小子,還看?”注意到這邊開出小洞來的陸陰陽,那老者嘴角歪斜,風輕雲淡的道:“老子幾百年都沒有見過陽光了,今天倒好,被你小子一拳砸出來,險些害得老子的‘自閉蛤蟆功’差點兒功虧一簣,他奶奶的,我說這牆壁這麼堅硬,許多高手都無法洞破,觀你年紀,也不過十五六歲,看來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啊。”
“額,這是不小心,一個小失誤,我可沒那麼大本事。”這是在血煞宗,不是之前完聯森林那般的可以讓他天高任鳥飛。需要低調,所以保留實力,是他對一切事情做好反擊的最佳回應。聽到這老者如此說,他趕緊矢口否認,但有時候事實終究是事實,無法磨滅。
聽聞的老者,卻是輕笑一聲,道:“嘿嘿,你小子難道還想隱瞞我麼?真是沒看出來啊,不錯的心性嘛。都被打入死牢了,竟然還能夠泰然處之的修煉。實力不錯,悟性也高,關鍵是這修煉的功法武技,貌似比起世俗尋常之物,都要強上幾倍甚至是幾十倍。隻可惜……”
“可惜什麼?”難道感受都這麼喜歡賣關子嗎?老是說話說一半,他又是一個急性子的人,如若說發現了問題,卻不將所有事情和盤托出的話,他估計自己要抑鬱而死,趕緊追問道:“前輩……”
“前什麼輩,老子都是死過幾百回的人了。如果世間真有因果輪回的話,我也轉世投胎了幾千次,說起來,興許我的下一世還是個嬰兒,年齡都沒你大,這就叫我前輩,你這是想要折我的壽嗎?”
尼瑪。
陸陰陽差點兒就爆粗口了。
這叫前輩不是,那叫你晚輩,你敢不揍我嗎?
當然,他能夠感受得出來,對方實力超群,自己絕對不是他的對手。
而且他也有一種非常強烈的錯覺,那就是他完全有能力離開這個鳥地方。
卻偏偏貌似是因為喜歡上了這裏而心甘情願的在此落腳。
嗯,可能與他方才口中所說的什麼狗屁‘自閉蛤蟆功’修煉有關聯。
“不好意思,那我應該怎麼稱呼你為好?”陸陰陽平聲詢問道。
“稱呼隻是一個稱呼,緣分卻是天注定的緣分。今日讓你洞開我這牆壁,也算是你我的一場機緣,別說我沒警告你,你小子最好早作打算,不然你就真的要死在這裏了。”
“什麼?!”記得現在不是去稟告宗門了嗎?為什麼要殺死自己?
見他發愣,老者淡淡的道:“你可知道,這列乃是死牢?死牢是什麼?進這裏的最後都要死的。而且你這方位,老夫如若沒記錯的話,前前後後,數百年來,至少有十萬囚犯在這裏被格殺。你覺得你會是那十萬零一個的幸存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