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分不可強求,對命裏沒有的緣分,若過分堅持,留下的也許隻有悔恨和遺憾。
康致遠第一次主動約了伊蘭,在她常去的那家私房菜餐廳。席間,他拿出了阿修曾經進入林雅柔辦公室的證據:他在空調通風口的腳印、賬戶裏來曆不明的錢、以及他本人的認供詞。
伊蘭望著坐在對麵的康致遠,沒有說話,許久,才從鼻中哼出一聲冷笑:“康致遠,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對我,會讓我很心寒?”
康致遠皺了皺眉頭,不明白為何伊蘭仍舊執迷不悟,永遠隻會責備別人,而不知道反省自己:“我隻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所以你帶我這裏來,隻是為了給我看這個?”伊蘭點了一隻煙,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你不覺得這樣對我而言太殘忍?”她指了指坐上的證據,忽然覺得自己很可憐。
“難道你這樣對待林雅柔就不殘忍嗎?”康致遠站了起來,他與伊蘭既然已經不再是朋友,那麼再多的話也是多說無益,因為伊蘭跟本已經喪失了辨別是非的能力,“請你好是為之,我不起訴你並不表示我已經原諒了你,我隻是希望你能好好反省,經過了這麼多,是時候該放手了。”
康致遠說完,揮手招來侍者結好了賬。
伊蘭看著事情已經沒有挽回的餘地,眼神突然變得很凶殘,她站起來,朝著走到門口的康致遠歇斯底裏的喊:“你會後悔的。”
這句話絲毫不能改變康致遠要離開的決心,他沒有回頭,甚至連停頓都沒有,直接的走出了大門,消失在伊蘭的視線外。
伊蘭垂頭喪氣的癱在餐桌旁的沙發上,掛在牆上的電視正在播報著一則本地的要點新聞:“‘香榭街花園招標委員會會長,因涉嫌多起受賄案件,現在已被移送司法部門。”
伊蘭眼睛直直的看著電視屏幕,不敢相信這是事實,會長若被移送到了司法機關,那她就得不到“香榭街花園”的標底,為了這個標底,她背著父親動用了公司的大筆資金賄賂相關人員,但機關算盡,終究不過一場空。
屏幕上的畫麵徹底毀了她的心底防線。她搖搖頭,捂住了臉,痛苦的接受著接踵而至的打擊。
不知過了多久,直至服務生過來告訴她,快要關門了,伊蘭才回過神。她拿起手袋走出餐館,坐在車裏越想越不甘心,一個更邪惡的念頭在她腦海中升起,任憑理智如何抗拒,都揮之不去。
初冬裏難得的好天氣,太陽從雲層裏探出頭,灑下吝嗇的陽光。林雅柔從東京回來後,與康致遠盡釋前嫌,兩人的感情和好如初。
晚上康致遠要來公寓吃飯,林雅柔打掃好屋子,準備去超市買菜,走到樓下時,卻被兩名男子攔住了去路。
“林小姐,跟我們走一趟。”
林雅柔看著來者不善,有些慌神,正想大聲呼救,嘴卻被嚴實捂住,發不出任何聲音。
兩名男子把林雅柔押上了停在路邊的車,任她如何奮力掙紮卻是徒勞,她的雙眼被黑布蒙住,除了兩聲車門關閉的響聲,便隻聽到汽車發動的轟轟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