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磔磔,人類已經無法阻止我了,捏哈哈哈,我終於逃出來了…”一陣無比邪惡的聲音從青石道旁的溝裏傳來,突然一隻髒兮兮的手伸了出來,扒在路上,似乎正在努力把身子拉出來,隻聽哢嚓一聲,一輛馬車疾馳而過,正好壓在那雙手上麵,“啊~~噢~~”一聲慘叫傳來,手的主人不禁心中大罵,蹦蹦你個噔啊~~娘誒~~痛死老子啦~!於是乎那雙手驟地一下縮了回去,過了一會,又試探性地伸了出來,誰知道,又有一輛馬車飛馳而來……
揚州城不可謂之不繁華,自古便是花燈柳綠意蘊盎然的地方,城心更是無比繁華,每逢春夏交際之時,許許多多達官貴人,一方巨賈,江湖中人,蜂擁而至揚州城裏消遣作樂。街上人流熙熙攘攘,各色各樣衣著華麗的公子哥,大家閨秀來來往往。一片花花綠綠之中隻有一穿得破破爛爛的青年走在路上格外打眼,兩隻烏黑的眸子四處打量,青年走到一粥鋪旁,對著賣粥的胖大道:“嗨,老板,多少錢一碗?”“素粥三文錢,葷的五文錢”那大嬸瞧這青年一身醃菜巴樣的衣服,髒兮兮,亂蓬蓬的頭發上頂一個不知道哪個墳圈裏鎬出來的帽子,便沒好氣的搭理道。
那青年摸了摸咕咕叫的肚皮,吞了吞口水,嚷到:“哦啦哦啦,素的葷的各來十碗,快點,餓死我了”那大嬸好是一驚,隨後便不慌不忙地去盛粥,心中歎道,哎,跟個餓死鬼投胎似的,時下金融危機,這牢裏怎麼連犯人的飯都不管飽,哎…
不一會兒,那青年風卷殘雲地吃完二十碗粥後,嘴裏叼根牙簽,翹起二郎腿,愜意的嚎道“啊~好爽啊,這麼多年,第一次吃得這麼飽,比孟婆那啥玩意好吃多了,舒坦啊~”。
“老板娘,買單咯,咱著老百姓啊,今呀嘛真高興,諾,不用找了”青年眉毛一挑,從懷裏摸出一把黃色的紙大咧咧地甩給胖大嬸。
胖大嬸趕緊把手在圍裙上擦了擦,接過來,定睛一瞧,猛地一下嘴角抽開始搐起來,那青年斜眼一看,樂了,得意地笑了起來:“捏哈哈,老板不必緊張,我別的沒有,就是錢多啊,多的沒地方花,有事沒事燒一張,我左手燒一張,我右手燒一張,哦哈哈哈。”
突然,那胖大嬸右手從腳底抄起腳上大布鞋,對著那青年腦袋就是一頓猛抽,速度之快竟有幾分殘影,令人咋舌,一邊抽還一邊扯著嗓子嚎:“好你個小王八蛋,剛從牢裏出來就來消遣你老娘,你以為老娘吃素的啊”那青年似乎被這胖大嬸一下子打蒙了,抱著腦袋往桌子底鑽,哭喪著道:“這位大媽啊~有話好好說,別動手啊,嫌錢不夠,我還有,力是相互的,咱們冷靜下來慢慢談,你好我也好”話還沒說完,那胖大嬸又是劈裏啪啦一頓猛抽,下手之狠,招招見肉,不明真相的圍觀群眾一陣唏噓。
“談你個頭啊,拿個冥幣得瑟啥,去街頭老李家,幾個銅板板一大捆,你小子甭跟我扯,想吃霸王餐,沒門!一句話給不給錢”胖大嬸估計抽得累了,右手捏起鞋子,插腰坐在板凳上喘著大氣,吼道。
“這…我似乎,大概,也許,好像給了啊…”那青年縮在桌子底抱著桌腳一臉眼睛鼻子嘴巴皺成一團諾諾道。
“你有種,那你哪裏來的就回哪裏去吧,不給你點顏色瞧瞧你還以為老娘吃素的”說罷,那胖大嬸猛地一下站了起來,提臀吸氣,右腳提勁一抬,向地板用力一頓,霎時以胖大嬸右腳為中心,一圈空氣波向周圍散去,震得旁人是人仰馬翻,口中大喝:“邀邀零~~~”片刻,遠處便有一隊穿著捕快製服的大漢跑了過來。
那青年早就看得是目瞪口呆,隻有口中還念念叨:“哦買噶”
那一隊捕快,略微向老板娘詢問了下情況,便提這青年往衙門拖,口中還罵罵咧咧,“你小子還真是吃了豹子膽,老王家的胖嬸你也敢惹,人家當年可是獅子吼過了六級的,沒把你小子吼成片就是你造化了。”轉了幾條街,到了衙門口,一個高高瘦瘦的捕快朝隊伍使了使眼色,罷了罷手,幾名捕快都停了下來,那高瘦捕快一臉奸笑地湊到青年麵前,大拇指使勁搓了搓食指道:“小哥莫慌,你犯得也不是什麼大事,本人呢,在江南捕快界也是業內數的上號的人物,若是小哥有意,那我們便也有心呐,嘿嘿,你懂的”那青年瞧著一愣,暗道,這台詞怎麼這麼熟習呢,霎時便也明白了,頭點得跟小雞啄米似地道:“錢錢錢,我有的是,都在懷裏,你想拿多少拿多少,別跟我客氣,一家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