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武正式開始後,擂台上的兩人誰也沒有先動手。
絕情刀盯著雷行空手中軍刀看了一陣,突然說道:“不行!”
其他人或許不知絕情刀話中含義,隻覺有些突兀,可雷行空卻明白,他隨手揮了揮那軍刀,回應道:“湊合著用吧!”
“你若有把稱手的兵器,或許還可稱得上是好對手,隻是如今……可惜了!”
絕情刀自顧自說著,反手從背上拔刀在手。
他那把金燦燦的長刀,不僅刀柄是金的,就連刀身也是金的。
刃身上俗裏俗氣的鑲著十餘顆火紅色的寶石,連成一個奇怪的圖形,看著就好像一隻什麼野獸的爪子。
雷行空打量了幾眼那大金刀,心底暗暗警覺:“這刀看似金色,可是以真金的硬度,怎麼能用來鍛造長刀?而且,金刀的刃口並沒有開刃,看上去毫無鋒利可言,粗鈍無比……這刀有古怪啊!”
他一邊看時,絕情刀輕輕揮了揮金刀,不一刻,金刀之上便已閃爍起金色刀芒,連帶那十餘顆寶石也亮起火焰一般的光華來。
“這是炁氣!”
雷行空眼神微凝,心中即刻對絕情刀的實力有了一個初判,隨即,他亦是催動內息,在手中軍刀上極快凝結出刀炁來。
刀炁綻放,兩人對視一眼,然後幾乎同時間發動身形,飛掠而出。
“唰!”“唰!”
兩人的修為都在蒼龍訣六重境界以上,速度超過兩馬之速,快得驚人,擂台上隻能依稀看得見兩道殘影,一黑一灰——黑的是絕情刀,灰的是雷行空。
他們同時衝向對方,交彙在擂台正中央一點,竭力劈出一刀。
這一刀,沒有任何花哨,直接硬拚硬撞在一起,猶如兩頭下山猛虎,毫不相讓的直麵廝殺。
“砰!”
刀刀交接,附在刀上的炁氣猛烈交擊,發出極沉悶的一聲響聲。
隨即,刀炁四下飛濺開來,狂暴的向著四麵八方衝擊。
“唰!”
擂台上方的陣法第一時間發動,極快擋住那些飛向觀眾席的散亂刀炁。
“嗤”、“嗤”、“嗤”……
而擂台地麵,卻被刀炁打得道道龜裂,布滿細小裂縫。
出招的兩人,一觸即退,各自被震得退開。
他們每退開一步,都會踏得地麵出現一個小小的凹陷,如同用鐵錘猛砸。
隻一招,便打得擂台麵目全非。
雷行空連退了六步,才站定身形。
他看一眼對麵的絕情刀,雖絕情刀比他多退了七八步,顯然修為還不如他,隻是這樣的對手已足夠引起他的重視。
“好!”
絕情刀舔了舔唇,目光之中閃爍著濃濃的興奮之色,仿佛流動著赤紅色的炎芒,襯托著他那柄大金刀,顯得極是妖異。
他將大金刀微微一橫,抵在身前,擺出一個起手的架勢來,說道:“你的實力果然不俗,接下來,便試試你的刀法如何……”
話音未落,他的身形再次一動,如同鬼魅飄移,極快朝雷行空又樸過來。
“來得好!”
雷行空的修為更高,又留有諸多後手,心中絲毫不懼絕情刀,反而因為一心想拿對手試刀,看見絕情刀再次撲來,他也極快出手一記斬烈……霎那間,刀光如銀光泄地一般暴漲開來,迅捷無倫的直奔絕情刀的麵門劈去。
斬烈,是六招奔雷刀的最後一招,此招是奔雷刀中變化最多的招式,出刀時刀口朝前連續疾斬,蒼龍勁氣卻含而不發,帶著虛虛實實的變化,遠遠一看,刀芒就如同烈火吞吐一樣。
“鐺!”
斬烈雖妙,可絕情刀看得很準,一點也不顧斬烈的招式變化,隻用以殺搏殺兩敗俱傷的招式出手,兩刀便又一次撞擊在一起,隨即兩人身形極快飛退。
“呼!”
毫不停頓,兩人站定身形後,又再衝向對方。
“鐺”、“鐺”、“鐺”、“鐺”、“鐺”……
兩人都是以快打快,接續出招,刀鋒不斷交接一處,發出沉悶的金屬打擊之聲。
……
擂台之下,所有人都看得目眩神馳。
不過能看清的人幾乎沒有,他們隻能看見擂台上的黑、灰兩道身影,以及纏繞在那兩道身影周遭的凜冽刀光。
“真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