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得擂台,迎接雷行空的,不盡是歡呼之聲,其中更多是喝倒彩的聲音。
在這個會場之中,剛上台就被喝倒彩,其實並不是什麼反常之事。
之前黑虎連勝兩場,幹淨利落,早已收了周遭大部分觀眾的心,此時人心向背顯而易見。
雷行空上台之後,隻是默默站在一邊。
臉上雖然不動聲色,可私底下他卻暗暗高興,越多人支持黑虎,到最後他獲勝時賭注的賠率就會越高,換句話也即是這一場他能贏到的錢越多。
那個主持擂台的鬼麵,一直口若懸河,就著“狂刀都校”這個外號大吹大擂起來。
什麼軍中出身,什麼殺敵無數,什麼祖傳刀法蓋世無敵,什麼羽林軍中未來棟梁……反正就是一堆又一堆不吝讚譽的話語。
雷行空在一旁聽著,雖然自覺已然曆經三世,臉皮算是有了一定的厚度,可是聽了這番話兒,也難免有點“虎軀微震”。
……
台上,繼續做秀。
台下,其中一間貴賓包廂中,有一人坐在正首,那人乍眼一看到站在擂台上的雷行空,立刻便露出了一臉的訝容。
“沒想到,這小子,竟在這兒出現了……”
喃喃自語的說了一句,那人的嘴角終於忍不住慢慢彎了起來,在他那張白淨富態的臉上轉化作一個陰陰的笑容。
包廂之中,除了一旁服侍的女婢小廝,圍著圓桌坐著的還有兩人。
其中一人看見正中那人的笑容,忍不住催促道:“如何,節義侯,這一場你要賭哪一個贏?”
正中那人麵帶陰笑那人,正是節義侯關彥成。
因為在燕雲要塞退走蠻人,他回到京城後可謂是炙手可熱,皇城之中已有傳言流出,說當今雍皇即將會晉封他為安國公,可見聖眷正隆,因此各方勢力不乏拉攏賣好之人,風頭一時無兩。
他是雨花閣幕後東主之一,時不時便會來此觀看鬼擂,隻是沒想今日過來,卻遇見了雷行空。
極快回過神來,節義侯斂起嘴角笑意,不答反問道:“陶洛候,祁陽伯,你們準備下注在哪一個身上?”
旁邊那兩人一個是三等候,一個一等伯,都是朝中權貴,剛才問話兒的是祁陽伯。
聽見節義侯如此問,祁陽伯立即回答道:“這一場自然是下在那黑虎身上的。”
那陶洛侯也附和的點點頭,道:“黑虎連贏兩場,那兩場我看他絲毫未用真功夫,這一場的對手年紀尚輕,太嫩了,還未開打便已輸了一半。”
節義侯搖了搖頭,道:“我倒覺著黑虎會輸。”
雷行空的實力,他在燕雲要塞時已然見過,當日雷行空那蘊含“天威”修為的一刀,直至此時他仍然記憶猶新,因此不論黑虎之前兩場表現多好,可是修為境界的差距就擺在眼前,因此在他心中認定雷行空這一場必勝無疑。
“哦?節義侯如此篤定?”
祁陽伯怔了一怔,陶洛侯也看了節義侯一眼,麵帶疑色。
“你們不信?”
節義侯嘿嘿一笑,說道:“不如這樣,我們對賭一把,你們將落注在黑虎身上,我則落注在這個狂刀都校身上,看看最後誰贏誰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