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茶,吃過點心,雷行空故意一本正經的沉聲道:“好吧,二哥,你說吧!”
俞先登憋了許久,早就想說,聽得雷行空這麼一問,頓時迫不及待的將“苦水”都倒了出來。
從青水郡來到雍都後,俞先登第一時間被送入新軍訓練營,李成武就是他在新軍訓練營裏結識的朋友。
兩人結識後,俞先登生性豪邁,又沒有多少心機,看那李成武平日裏表現很四海,便漸漸和他熟絡起來。
出新軍訓練營,李成武被分去了禦前衛,俞先登則入了九城衛。
原本兩人不在一處,尋常見麵應該會變得少些,隻是李成武卻表現得很殷勤,三天兩頭不到就去九城衛找俞先登玩,不但領著俞先登在雍都四下遊玩,還時時請他喝酒吃飯,兩人就更是熟絡了。
後來有一次,李成武和朋友開局賭錢,硬拉著俞先登去了。
那一次,俞先登贏了大錢。
之後又有幾次,俞先登繼續被李成武拉去參與了這些賭局,都是小輸小贏,或者不輸不贏。
漸漸的,俞先登放開了,心中對那賭局也不太抗拒起來。
然後,連續好多次參加這種賭局,每次俞先登都是輸多贏少,盡管輸得不多,不過慢慢積累起來,卻也是不少金銖。
輸錢越多,心中便越想贏回,如此又是接著幾次小輸,間中夾著兩次大輸,等到俞先登醒悟過來不能再去賭局的時候,他已經欠下了五百金銖。
“都怪我心誌不堅,又不懂帶眼識人,心中抱了僥幸的心思,這才落入了那姓李的圈套。”
俞先登慚愧的說著,一邊說,拳頭一邊握得緊緊,指甲都深深嵌入肉中,握得拳頭直發白。
雷行空靜靜聽著,心中暗暗思忖:“這明顯是個局啊,那李成武從一開始就把局設好了,就等著人往裏麵跳呢!”
細想一下,其實也不能怪俞先登。
他隻是十三歲的少年人而已,心思單純,又是第一次離家在外,哪裏知道世途險惡?
要怪就怪李成武心思太深,一來就刻意結交,擺明就是將俞先登當成待宰肥羊一般,一步連著一步,慢慢將俞先登誘入局中。
該死啊!
心念一轉間,殺人的念頭在雷行空的腦海之中極快閃過。
不過,在此之前,還有些事兒要弄清楚。
略一沉吟,雷行空問道:“二哥,今日看那李成武的模樣,家境該是不差吧?”
俞先登聽雷行空問得奇怪,不禁怔了一怔,不過嘴裏還是隨口答道:“他也是軍中子弟,不過卻算不得將門,家中長輩好幾代人都是羽林軍的軍頭,在雍都多少有些人脈和財產。”
“哦,是這樣啊……”
雷行空暗暗思索著。
這麼看來,李成武對俞先登做的這個局,純粹是剛好選到俞先登了,並非有什麼人想要對俞宏天暗地裏使手段。否則,也不需要用到李成武這麼一個小人物。
“待這件事兒過了,找個好機會再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