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雷行空收拾妥當,告別母親徑自趕往軍營。
走出郡城大門,路上遇見許多同樣身穿軍服的年輕人,他們大多一副雄糾糾氣昂昂的樣子,顯然都是新兵。
適逢大雍尚武,那些年輕人看見雷行空,有認得的大都對他點頭示意。
那些不認得的,從同伴的口中獲知了雷行空昨天在校場上的表現,眼中也盡是驚歎異樣之色。
新兵報到的時間是正午,雷行空出門有些早,來到時軍營大門仍然緊閉。
找了個幹淨的地兒休息等候,沒過一會兒,就聽見一陣蹄聲傳來,那蹄聲由遠到近來得極其迅捷,不到十數就來到了營門。
雷行空抬頭去看,那些人一共九騎。
其中八騎是清一色的黑馬黑袍,馬上的騎士身型相似,動作整齊劃一,就連勒住韁繩那一下都幾乎是同一時間完成的。
當先那騎,馬是白色的。
馬上那人是個高瘦俊秀的年輕人,人長得有些白,看著像個小白臉,不過他控馬的動作幹脆利落,力氣顯然不差。
白臉年輕人從馬上跳下,其他八騎也隨著下馬,他便把韁繩交給其中一名黑袍騎士,擺手道:“可以了,你們回去吧!”
黑袍騎士連忙道:“公子,現在還早,營門未開,我們陪您等等吧!”
“不用,我自己在這裏等就行了。”白臉年輕人搖搖頭,又朝四周看一眼,“你們在這裏礙眼得很!”
這隊人馬鬧出的動靜很大,周圍那些等待的新兵都好奇的張望著。
“公子小心!”
黑袍騎士無可奈何的行了一禮,便一起上馬離開了,連帶白臉年輕人的白馬也一起拉走,來得快,去得也快。
白臉年輕人左右看看,也找了個地方坐下。
其他人看見沒熱鬧看,都紛紛收回目光。
“他到底是什麼人?”
雷行空倒是對那白臉年輕人冒出一點兒好奇。
以他的眼力勁兒,能看出那白臉年輕人的修為不低,用蒼龍訣的境界來比較的話,那白臉年輕人的修為大概到蒼龍訣四重境界的程度。
不過人家所修煉的,顯然不是軍中流行的蒼龍訣,而是其他更厲害的秘傳功訣。
一般來說,秘傳功訣和蒼龍訣這種廣為流行的功訣不同,它隻屬於某一世家豪族,又或者是某一名門宗派,往往都是外人無法觸及的不傳之秘,隻有本門的子弟才能獲傳,當然修煉的效果會比蒼龍訣更好更快。
身負秘傳功訣,再加上之前過來時的氣派,這白臉年輕人的出身顯然並不簡單,像這樣一個出身不簡單的人來郡軍從軍,這就不得不讓人費煞思量了。
不過好奇歸好奇,雷行空不是多事的人,朝那白臉年輕人打量幾眼後,他也就不多想了。
過了一會兒,人來得越來越多,直到正午,營門才緩緩打開。
“別擠,別擠,你們這些新兵蛋子都給老子聽好了,一個個給我到校場上站好了,十人一列,誰站不好,休怪老子鞭子不認人。”
營門前,一名校官大聲喊話兒。
在他身後,站著一排叉腰挺立、手握刀柄的老卒。
那些老卒一個個殺氣騰騰,用不屑和戲謔的目光看著門前這群新兵,似乎誰要敢上前衝營,他們立即便會拔刀砍人,不作商量。
新兵們一下子便被震住,畏懼的站在營門前,等那校官說完話兒,才小心翼翼的走進營門,朝著校場過去。
雷行空走在人群中,不緩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