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受重傷直至一命嗚呼,他甚至沒有能力去布置哪怕一丁點兒的禁製來保護自身屍骸。
隻有那金屬殘片,抽出那道人的生魂,化作一絲陰煞,殘存在屍骸枯骨之中。
……
雷行空靜靜躺在地上。
他全身都無法動彈,腦海中翻滾著一段又一段遠古大戰時的畫麵。
隨著那些畫麵消散之後,那一縷陰煞擬成道人模樣,開始嘶吼著衝向雷行空的心魂深處,企圖奪舍。
“吵死了,滾開!”
昏迷中,雷行空猛地發出一聲大喝。
身負前麵兩世記憶,還有這一世將近十年的神智,他的靈魂意誌天生就比普通人強大許多,那縷陰煞殘魂和他的靈魂一碰,頓時發出驚恐無比的銳鳴,轉眼消散無蹤。
又過了一會兒。
神智恢複,雷行空睜開眼睛,身體也終於可以動了。
剛才那些,是做夢麼?
“噝,好疼!”
從地上爬起來,雷行空隻覺右臂一陣劇痛,就像那兒有無數小針同時刺下一樣。
他連忙重點火把,拉開衣襟查看。
隻見健碩的手臂上,隱隱浮現出一道青線,從手腕通過手肘一直延伸到臂膀之上。
“這是怎麼一回事兒?”
雷行空滿心疑惑,用手摸了摸那道青線,發現它觸手陰寒,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
想了半天也沒頭緒,他不敢在山洞裏多耽擱,當即收好金屬殘片,然後急匆匆的離開了山洞。
一路往回趕,天還沒亮他就回到家裏了。
偷偷摸摸進了院子,剛想回房,就聽見母親的聲音從房間裏傳出來:“兒啊,是你回來了嗎?”
“是,娘!”
房間裏發出幾聲響動,然後母親走了出來:“今天怎麼這麼晚……咦,柴呢?”
雷行空摸了摸自己那隱隱發疼的手臂,說:“我在山裏跌了一跤,沒砍到柴。”
“怎麼,受傷了?”白穆蘭有些著急起來,“摔到哪裏了?”
“娘你放心,隻是跌了一跤扭了胳膊,沒什麼大事兒。”敷衍一句後,雷行空急急走進自己房間:“娘,您別再羅嗦我了,今夜我累了,你便讓我美美的睡一個飽覺吧!”
“這孩子,怎地這麼不讓人省心。”
白穆蘭嘴裏雖然嘮叨著,可心知兒子自小懂事兒,頓時也放下心了,慢慢走回自己房間。
關上房門,雷行空第一時間把口袋裏的金屬殘片拿了出來。
按著前一世的記憶,他用小刀輕輕劃破指尖,滴上一滴鮮血到那金屬殘片之上。
金屬殘片好像海綿吸水一樣,一下子就把那滴鮮血吸噬進去。
雷行空見狀,連忙合上眼睛,整個心神都投放到麵前的金屬殘片上去。
一瞬之間——
心神一下子和那金屬殘片連結到了一起,那金屬殘片就好像變成了他身體的一部分,如魚得水。
這就是滴血認主啊!
雷行空欣喜若狂,連忙拿出準備多時的銅絲線,緊緊綁好那金屬殘片,然後戴到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