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參加完一個慈善晚會的翔峰像往常一樣坐上車之後把外套脫下來放到了副駕駛的位置上,不過今天他似乎不著急開車而是翻開一本書將輕音樂調到一個合適的聲調之後順手拿起了香濃的咖啡。
“味道還算不賴。”喝了一口之後翔峰放下咖啡望了望後視鏡做出中肯的評價。
一早就藏在後座下麵的鬆喬見自己這麼容易就被找到了頗有些不甘心的從座位下麵出來卻又倚著後門坐到了後排與駕駛座之間的空隙裏。
“就憑這咖啡六哥也該給你這車配一套好些的防盜係統。”
“那想必你不知道剛剛車裏的隱蔽攝像頭拍到了一個多麼沒有技術含量的小賊,要看錄像嗎?”駕駛室那邊傳來的依舊是那個男人溫和略帶笑意的聲音。
“六哥還是低調的這麼高科技啊,隻是如果有人放些東西進來怎麼辦?”作為一個職業殺手鬆喬時刻不忘普及防範措施。
“如果不謀財的話,那…”前麵的男人翻了一頁書之後才又繼續開口,“就隻好被鎖在車裏了,不過,這車年久失修說不定哪裏就會短路搞得自燃自爆什麼的,被鎖在裏麵的人真不走運。”
聽了這番話鬆喬開始後悔自己多事,六哥不去招惹別人就是對方福大命大了,哪裏用他操心安全問題。無語的放下咖啡鬆喬閉上眼睛像是下了很大決心似的終於說了出來,“六哥,我死了。”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在作祟,鬆喬隻覺得說出這話很久之後才聽到對方輕聲的回應,不過與其說是在給他一個回複倒不如說是男人在自言自語,“死了,是啊,我們幾個拚了你好久呢。”
做他們這一行的從來都沒敢奢望能善始善終,被十多個槍口掃過之後鬆喬自然也知道自己幾乎沒可能有一處完整的地方,況且他的身份特殊死後要麼被組織秘密處理要麼就被組織的幕後秘密處理,他一直以為自己已經成了孤魂野鬼卻沒想到六哥告訴他他被找到了。
“六…”
男人第一次打斷了鬆喬的話徑自說下去,“喬森拜托我無論如何都要把你從那裏弄出來,總算把你埋到了你家院裏。你送給我的那些財產一部分以你的名義捐了一部分並進了會軒,留著你的家在我名下。這樣的安排還滿意?”
鬆喬低下頭蹭了蹭眼睛又恢複了他在六哥麵前隨意自在的模樣,“就知道六哥舍不得我做個孤魂野鬼,大恩不言謝小弟心領了!作為回報小弟給你帶了些東西在座位下麵還請笑納,順便給六哥講個故事給你解悶。”
“我很是懷疑能不能享受你給的東西。”前麵的男人放下了書看樣子是準備要開車了。
“對啊,六哥你怎麼不害怕呢,你可是親自拚的我的對不對?”對話至此鬆喬才後知後覺的想到這個問題。
“誰說我不怕的,沒發現我都不敢回頭了嗎。”翔峰穩穩的開動了車子,他的聲音自然也像之前那般平穩略帶了笑意。
“唉…”鬆喬歎了口氣,他不該忘了的,不該忘了傳說中的六哥該是個厲鬼見了也要避讓三分的人物。
“故事講得不夠離奇的話這個老爺車可就要短路了。”翔峰承認他心疼這個孩子,當初剛剛知道他的死訊時自己確實是有幾天沒有睡著的,現在是人也好是鬼也罷,隻要還能見到他安好就足夠了。
這個奇異的故事看來合了六哥的口味,在他們開車亂轉的時候六哥幾次都滿意的點點頭表示很有興趣,鬆喬自然把葉木的存在向他坦白並征求翔峰的意見想安排他們見麵。
“我會派人定時入住給你們補給,想要什麼列了單子留在一樓,快到年末公司、學校都很忙,如果可以的話春天的時候我再來看你,到時候希望你已經不用糾結上下的問題。”
“哼哼,哼哼,哼哼…”車停在了離鬆喬家不遠處的山腳下,而他們的這次重逢就結束在鬆喬意味不明的哼哼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