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部落之後他們又晝伏夜出的走了兩天,鬆喬怕馱馱太累就放慢了腳步,反正他們有一輩子的時間可以揮霍,又何必在意這短短的幾天呢。
想必是因為還在部落的狩獵範圍之內,這兩天裏他們沒有遇到什麼可怕的獵食者,鬆喬並不知道他們已經從可怕的天字部落之一的天狼部落裏麵逛了一圈了,現在還暗自祈禱希望離那些可怕的部落遠些。
命運偶爾是喜歡開鬆喬的玩笑的,第三天夜裏他們正在趕路,馱馱卻警惕的嗅到危險氣息,還不等找好藏身之所就被十幾雙綠瑩瑩的眼睛圍住了,他們顯然不是這樣訓練有素的隊伍的對手。
“一會兒我會引開它們,你就用獸形拚命往右邊衝,聽到沒!”觀察到右邊有一處缺口,鬆喬指揮著馱馱要他先逃。
“不,鬆喬一起!”乖順的孩子也有固執的一麵,馱馱無論如何都不肯留下鬆喬獨自受險,就在他們還在爭執的時候包圍圈漸漸小了,然後一雙綠瑩瑩的眼睛從黑暗中走到他們近前來”鬆喬,馱馱,是我!波克!”
借著月光勉強看到對方的鬆喬很是詫異,才三天不見波克就滿身的傷痕,甚至右後腿上都露出了白骨,究竟發生了什麼?
“鬆喬,求你救救冬默好嗎,大家被兩大群野象攻擊了,其它周邊的野獸也趁亂襲擊了我們的部落,我們都受傷了,冬默被野象用鼻子甩到了巨石上快要死了,求你救救他!”
波克說話的時候另一個高大的牡獸也走上前來徑直朝他跪下”請救救我的牡弟,求你。”
按照異世的生存法則來說鬆喬完全可以不用理會這些請求,但看到波克受著傷還出來尋他就有些心軟了,算了就當再還一次救命之恩好了。
鬆喬這邊剛剛答應馱馱就臥下讓他爬上去,正等著鬆喬變回獸形一起往回奔的十幾頭狼愣了那麼幾秒才被鬆喬吼的回了神,”快去領路!”
前些天離開時還錯落有致的部落此時卻變得破敗不堪,一路狂奔到中心廣場之後鬆喬才意識到這裏的格局是如此的似曾相識,以中心廣場為圓心擴散的部落格局不正是香樟部落的特色嗎?
“你能救活他?”祭司打扮的牡獸一副不屑的臉孔,他堂堂天字部落祭司施法都沒有用,就不信一個小個子能有此本事。
“救不活,我走了。”鬆喬作勢要走,他可沒有熱臉貼人家涼尻部的習慣。
據說是冬默牡哥的牡獸皺著眉攔住了鬆喬並揮手讓祭司先回去,看這架勢想必是首領無疑了,也難怪那個冬默的家那麼寬敞還有些小奢華。
“請留下救救冬默,他傷得很重。”
鬆喬沒有停下腳步繼續朝廣場的一邊走去,那裏靠牆的地方長著一片一人多高的艾草”我沒那麼小氣。波克去燒熱水、準備越多越好的軟獸皮用開水煮了然後晾幹、給我兩個大的石碗越輕越好、點兩堆火在冬默身邊、最細的骨針、腸線全都用沸水煮了給我,還有,我不保證能完全治好他,即使他死了也與我無關!”
其實鬆喬又怎麼會想不到如果不是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態度他們又怎麼會請他過來。
波克自然是不可能同時做那麼多的事情,冬默的牡哥很快的便吩咐下去讓大家各自行事,而他則走到鬆喬麵前鄭重其事的說道”請盡力。”
訓練有素行動力十足的牡獸牝獸們在極短的時間內準備好了鬆喬需要的一切之後退開一些距離靜靜的等待。
冬默身上的外傷比起內出血來說顯得微不足道,波克放在冬默口中的野山參成了續命的關鍵,手上沒有停頓的接好了脫臼的四肢之後他毫不猶豫的取出精致的刀具放在火上烤過便直接要切開冬默的胸腹。
“你要做什麼!”波克驚叫出聲!
“切開,不然呢?”在除了火與沸水之外別無消毒設備的地方進行外科手術並不是鬆喬遇到過的最糟糕的境況,有多少個不眠之夜他是伴著奄奄一息的同伴度過的,又有多少次野外的淘汰訓練讓他們不得不為自己用最簡單粗暴的方式處理自己流到體外的腸子或者其它東西。
冬默的牡哥一直守在鬆喬的身邊及時為他替換獸皮、腸線還有骨針,在他的幫助下鬆喬清理了積在冬默胸腹腔中的淤血、重新接上了折斷了的肋骨還有縫合了破裂的脾髒肝髒。在鬆喬看來冬默很是幸運,斷裂的肋骨茬隻是向外穿透了胸膛並未向內戳破他的肺葉,不然以此時的醫療設備來說他無法保證肺內的積液能順利被排除體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