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上逃過了酷暑的鬆喬帶著馱馱繼續出發,他並不刻意趕路,一路遊山玩水當他們翻山越嶺站在山頂俯視草原的時候距他們離開香樟部落已經一年有餘了,這期間他們途徑不少小的部落既受到過熱情款待也遭遇過埋伏偷襲,在友好的斑羚部落渡過春天之後他們才又重新出發,據說穿過這片草原之後就是大海!
怪老頭還有其他好心的朋友們都告訴過他草原上有不少部落駐紮,運氣不好的話還能碰上天字部落,如果見了還是躲的越遠越好的。所謂天字部落就是天狼、天獅、天虎、天豹四個淩駕於其他所有部落之上的強盛部落,他們凶狠異常,就算是牡獸牝獸也常常成為他們的獵物。鬆喬看著腳下隻是一些黑點的生物們暗自祈禱讓他們安全活到海邊。
在平原上有”望山跑死馬”的說法,明明是看著很近的目標物卻要走很久才能到達,一路上鬆喬隻能靠自己打獵果腹,一般的水果根本補充不了他現在每天消耗的大量體力,而且自從從山上下來之後馱馱就精力不濟,這幾天連東西都很少吃了。
“我們找地方住下。”看著馱馱一天比一天的疲於趕路鬆喬才想起這該是前些日子馱馱為了保護他被野狗抓傷現在身上的傷口發炎引起的發燒,而馱馱卻什麼都沒說悶頭陪他趕路,現在終於支持不住了。
頭發昏腦發脹的馱馱此刻根本聽不清鬆喬說的是什麼,它隻知道但凡鬆喬說的就是對的,它隻管聽從便是。
在草原上要找到一處安全的避難所不是易事,為數不多的樹木已經被猛獸一家占領,頂著烈日的摧殘好不容易他們才算勉強找到一棵小樹當作遮蔭所。
就著一小片陰影鬆喬讓馱馱臥好並把所剩不多的水都和著藥喂給了它,藥效發作讓馱馱睡了過去,鬆喬則給它又上完藥之後在一邊用獸皮呼扇著驅蟲降溫,不知過了多久酷暑之下又饑又渴的鬆喬終於也體力不支的昏了過去。
還在昏迷著的鬆喬條件反射般的將喂到嘴邊的水悉數咽了下去,幾口水下肚之後他才慢悠悠的醒了過來,這裏是?
“你醒了?”身邊說話的是一個清秀的少年,這不禁讓鬆喬想起了他最開始來到異世時的一幕。
鬆喬掙紮著坐起來朝少年扯了一個微笑“謝謝你救了我們,請問跟我在一起的野驢還好嗎?”少年被這一笑迷住了心思他還從來不知道牡獸能這麼溫柔,他長大以後一定也要做這樣的牡獸!
鬆喬掀開身上的獸皮作勢就要下床,眼前的小家夥呆呆的很是可愛但他更擔心馱馱的安危。鬆喬的舉動讓少年回神,他趕快扶住鬆喬讓他躺好“野驢?你們是從野驢部落來的嗎?跟你一起的是你牡弟嗎?”
鬆喬被反問的一陣迷惑不過還是強裝鎮定的點點頭“那他怎麼樣了?”
“他應該是因為要變形消耗了大量的體力,剛剛醒來。”從外麵進來一個高大的牡獸,鬆喬眨眨眼又仔細打量了打量來者,這,不是葉木?
“謝謝你們救了我們,我們本是要去海邊的卻沒想被曬昏了。”單看成年牡獸的打扮就知道他在部落裏的地位一定不低,鬆喬強忍著眩暈總算是站了起來。
“你們野驢部落前些日子剛剛往西遷徙了,你們卻要往東去海邊?”小牡獸好奇的蹲在地上仰頭問道。
“我們不屬於那裏,我帶著馱馱是要去海邊看看的,對了,我想去看看它好嗎?”自己的雙層皮裙還在也難怪被誤會成牡獸,這一年多的奔波讓他平添不少傷痕皮膚也是健康的麥色,除了身形比不上普通牡獸以外是丁點兒都不像牝獸的,很好,他不想被拆穿這個身份。
冬默打量著顯然在勉強自己的鬆喬,照鬆喬所說的情況來看那他們就是遊散牡獸了,要去海邊做什麼呢?一路上危險重重,這次要不是他正巧帶著波克外出打獵恐怕他們就要成了外麵獅虎野獸的食物了。即使是兩個看起來才剛剛成年不久的小家夥,身為牡獸被野獸所食是他們天狼部落最不齒的事情。
冬默和波克帶著鬆喬去了隔壁房間,由幾層獸皮鋪好的床上躺著一個瘦小的少年,鬆喬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他一直帶在身邊的馱馱竟然也是牡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