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天聽了雙兒解釋,當時略定了定心,收斂心氣,在一旁觀戰。哪知還不到轉眼功夫,卻見力戰二狐女的寒姬,忽然將玉掌一收一放,當時打出一條冰龍,似活物一般將二女圍住,縱是九尾狐仙法高強,一時間也被鬧了個手忙腳亂,與火狐女攜手,這才將那五尾冷龍絞了個粉碎。
可就在二女稍稍鬆了一口氣之際,就見閃身於一旁的白陰棠此刻已是周身沐浴寒光,身後更結了一方丈餘大小的晶輪。還不待二女應對,就見寒姬已將嬌軀一抖,刹那間,佳人身後,如添了無數道手臂一般,躥出數不清的冰鏈,轉眼之間即交百丈方圓內冰封,無論是正教門下,還是在一旁觀戰的雙兒都被冰雪波及,急切間隻得縱身跳出冰雪外。
樂天心係交戰中的二位狐女,今見兩人被困,還待猶豫,卻早被雙兒提動衣袖,閃了出去。
再說冰雪中央的狐女,見白陰棠終地使出煞手,心上雖驚,可也隻得各施伎倆防禦。到了此刻,火狐女知道再不出全力,自己性命恐都難以保全。當下隻得一聲嬌叱,將五行旗上四尾妖獸魂魄精氣放出,自己也將身一拌,頓時赤火迸顯,五芒陣威力大了不止一倍,雙掌推揚處,竟將白陰棠放出的冰雪攪攬了一多半,跟著翻轉屈身,意圖反製妖女。
隻是這般頃盡全力,提煉精元的法術,不能持久,隻不過片刻功夫,少女便已掙的滿麵赤紅,精力消耗過半。照九兒心意,自己出力擋下白陰棠一半冰雪,剩餘的一半,該由九尾狐分擔才是。
可萬沒想到,就在佳人一心等待同伴攜力之際,卻見九尾狐已在不知不覺中欺至自己身後,“嘭”的一掌,竟在狐女精疲力竭,虛弱不堪的境地下,一掌將火狐女魂魄拍出,跟著長袖攬動,即將魂魄收在袖籠中,至於那無人主持的五芒陣,則用她單手招攬取過替代。九尾狐仙術比火狐女強了數倍,雖少了一位丙丁火,可仍能在自己身前結陣,隻見陣法轉動,任是白陰棠冰雪如何急勁也進不得佳人身前三尺。
場外的樂天見九尾狐背信棄義,不但沒有替火狐女尋找新的肉身,反還背後下手偷襲,強將火狐女精魂打攻,樂天天性隨和,與事不爭不怒,可見到眼見番情形,也由不得激出少年人爭怒。當下一聲大吼,便待排身閃入眼前冰網中。
未想一直在其身旁,半日未有動作的蝠精,卻忽然提起桑木杖攔在樂天身前,也不知道老人到底使的是什麼法術,樂天當下身體隻稍稍碰觸到那枯木杖一點點,便如被抽了筋一般,渾身上下再沒有一點力氣。再聽老人道:“年青人,你往前麵去做什麼,碧水海姬的冷淩煙豈是你這點道行能夠近得了的?不要小命了是不是?”
雙兒也在一旁安慰道:“小天,這到底也是九尾狐自家的事,你現在未附魔劫,總要時刻不心防備避免才是!”
樂天此刻腦海裏,隻記得平日九兒與自己嬉笑怒罵的景像,雖是雙兒苦口婆心,可竟也一絲聽不進去。隻在暗底裏提煉體內精氣,急不可待的要將蝠精在自己身體種下的禁製破去。
老蝠精見樂天掙的滿臉通紅,不由笑了與雙兒道:“小姑娘,我看你今番多半是白忙一場,這小子早就被那狐妖迷的神魂顛倒,連自己姓什麼,叫什麼都不知道了!”
雙兒聽蝠精說了這一段話,心裏不由一沉,心猶不死,仍是向了對方求告道:“傅老,您修行長久,法力精深,猶擅前知,樂天年紀還小,晚輩懇請您能出手指點迷津,救他一救!”
老人聞言麵帶冷笑道:“小姑娘,我與你有些緣份不假,可也還沒深交到幫這俗世兒女打情罵巧,牽線紅塵的地步。何況這小子縱是從了妖邪一途,也還是一樣的修行,你這般說法,又將我輩異類修行者看作什麼了?”
“晚輩不敢,晚輩之求前輩稍稍指點!”見老人不快,雙兒忙解釋道。
蝠精見雙兒惶恐,不由搖頭道:“小姑娘,你莫說助人的話,我如今說的這些,未嚐不是在指點你,你可也不要如這孩子一樣,迷失了心性才好!”雙兒聞言一紅,當時低下首,不再多言語。
少女這麵尷尬,可樂天卻還在為眼前放生的一幕心急火燎,當下他不顧一切將體內五行精氣悉數運出,化煉神火,自腳底湧泉至頭頂百彙,一徑走了個遍,當見樂天周身赤炎一放,跟著雙目開視,眼底早已了一層精光,身體也隨之複了自由,一個躥身便待二次往冰雪中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