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他說的有些誇張,少女聽了到底一樂,可她心思縝密,知道樂天是在暗示自己日後想常來自己這邊走動,當時便不樂意了,於是改了口氣道:“可惜隻有三天,我這裏到底不是你能常來走動的!”
一句話如一盆雪水澆在樂天心頭,把個少年人剛剛泛起的心思衝到了東洋大海裏,又以為自己已經吃過了飯,女子便會即時請自己走人,不想對方卻回房取一隻茶盅來,遞於自己,為其消食,少女自己則再又坐下相陪,並不多說一句話。
那茶水也甚是可口,極解油膩,可樂天知道一杯茶喝完,自己便當走人,想了半日,還是覺得借白日那走丟的花雞可遞上些話,於是問道:“不知道姐姐那隻雞可還在院子裏了,怎麼到現在聽不見一點動靜,可惜是隻公雞,隻能早起打鳴,若是隻母雞,平日裏倒是能生幾個雞蛋,打打牙祭。”
未想樂天無心之間,卻是問到了少女的隱秘,當時就見對方臉上露出一絲驚訝來,可再看少年眼神,並沒有一絲隱晦,顯是無心一問,這才道:“也沒什麼,那隻花冠雞到了我院中後便有些不舒服,被我喂了點藥,正在休息呢!”
“哦!有這樣的事,沒想到姐姐還能給雞治病,真是好本事!”樂天亂拍馬屁,當下也不管話好話壞,隻顧就了口亂說。
可話聽到少女口中,到底有些不自在,一時間疑心又起,她本與世人少交往,雖知人間禮數,並不多放在心上,一時留了意,便將樂天仔細打量了起來。
樂天見對方忽然肅了麵孔,雙目如炬,緊緊盯住自己,似能將自己心頭最深處一點秘密探取一般,欲待避開女孩目光,不想竟不能夠。一時間少年人心虛,直驚的遍身冷汗,正在驚怕,卻見女子忽然伸出白玉一般的手臂,一個翻動,便將他脈門捉在手裏。樂天大驚,不想對方隻是取了玉管也似的手指搭在自己手腕,如醫生替病人診脈一樣,並不曾傷害自己。
說來也是奇怪,少女隻剛剛在自己腕間點動,樂天體內多日不曾遊動的妖狐精氣,便又活了過來於少年丹田下一陣亂走。樂天吃痛,口裏不禁連連驚呼,少女卻不為此放縱,直等將樂天肚子裏攪了個翻江蹈海,這才罷了手。到了此刻再見女子早則換了一臉的狐疑,雖有滿腹疑問,卻終是忍住沒向樂天詢問。
樂天未料少女小小年紀,竟有這般大的本事,隻憑一根手指便能將自己整治成這樣,心上又是害怕又是佩服,想起對方美的驚人,隻怕和九尾狐一樣也不是人類,心中不由又多了一層顧慮。
正在疑惑,就聽見少女開口道:“真對不起,剛才我一時心急,卻讓你吃了點小苦頭,冒犯了你,還望你不要見怪。我不知道你有什麼隱秘,也不想知道,更不願多理。在這裏我隻是一位客人,過不多久便要離開,希望你也不要對我有什麼猜忌!大家相安無事最好!”
樂天聽了少女一席話,好些不明白,猶豫半天,才問道:“姐姐你到底在說什麼,怎麼樂天我一點也聽不懂!”
少女聞言,鬆了一口氣,反笑道:“聽不懂最好!好了,夜已深了,你還是快點回去吧!”說著又從廚下捧出一個小食包,內裏裝了十餘隻細小精致的包子,囑咐道:“這是我為你做的白日吃的包子,你有機會就在廚下熱了再吃,要是不能,隻好委屈你吃冷食了!”說完又開了院門,明是催樂天快些上路。
少年到此刻,雖還不明白其中緣故,但隱約也猜到對方是為自己腹下的妖狐精氣猜忌自己。一時間滿腹委屈,欲待解釋,可對方目若冰霜,自己哪裏能開的了口。當下一步一挨到了門首,正待跨出小院,心裏卻再禁不住疑問開口道:“我和姐姐認識了一天,到現在還沒請教你的名字呢!若不介意,能不能告訴樂天!”
少女聞言一愣,猶豫半晌,終究開了口道:“我姓什麼不便相告,你要是喜歡,隻管叫我雙兒好了!”
“雙兒嗎?真是好名字!那雙兒姐姐,謝謝你一頓好招待,等到了明晚樂天再來打擾您了!”為得了對方名謂,少年人終是展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