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宸烈卻像隻偷了腥的貓兒,舔著嘴唇,要是全天下知道了才好呢。這樣他就不用在費什麼力氣,去昭告天下,這個女人上到下,從裏到外,都是他小侯爺的。
“還真是頭疼呢!雖說是一場普通的家常便飯,可這裏麵的名堂可多著呢。”
風宸烈很樂意幫助娘子排憂解難,他從包袱裏找出了一身半舊不新的大氅,小心翼翼擱在了桌子上:“小陌陌,你就放心吧,這件大氅,在這侯爺府,那可比皇上禦賜的東西都管用。隻要你披上了這樣一件衣服,這侯爺府的人都不會把你怎麼樣的。”
桑陌捏了下衣服的料子,頓時無語,現在雖說會有小小的寒意,可讓她穿那麼厚的衣服,去吃一個家常便飯,這也太招人眼球了吧,且不說這件衣服是否真的有那麼大的作用,她估摸著用好一頓飯,她就得中暑了。
海陵這丫頭似乎是站在風宸烈這邊的,她的眼光中迸發出了銳利的光芒,仿佛這銀紅大氅是價值連城的東西。
“雷爺,這件寶貝你是從哪裏弄得的。”她摸了下裏麵的料子,果然是貂皮裏子,這手剛伸進去,就瞬間暖和了起來。
“為了保護我家的小陌陌,就算上刀山下火海,那我也得拚盡全力。”
桑陌仿佛就成了透明的了,走到圓凳上坐下來,雙手撐著臉頰,無趣的張望著這兩個人的舉動。
還是海陵這丫頭會看眼色,她也知道某人在擔心些什麼:“你放心吧小姐,雷爺是不會害你的,你隻要披著這大氅走到飯廳門口,進門後將它脫下來,交給我就可以了。”
“真的不用披著這厚厚的東西,裹著一身汗用膳嗎?”
“你看這侯府一個個主子,誰披著大氅披風,進入其他屋子的,這就是侯府的規矩之一。”
看來她還得謝謝侯府的規矩,暫時救了她一條小命。
“以防萬一,我們還得做一件事情,就是要讓小陌陌委屈下了。”風宸烈看了下海陵,她很識趣的抱著孟珵離開了這屋子,不再做大大的電燈泡了。
一個翩翩君子瞬間化作了惡狼的形象,扯著陰險的笑容,朝她步步靠近。
桑陌雙手環胸,步步後退,這副嬌滴滴的模樣,讓躲在暗處的某人也為之一動,差點就衝出去英雄救美了。
“脫衣服!”
富有磁性的聲音在小小的空間回蕩,桑陌嬌羞的垂下眼眸,這個男人說的也太直白了吧,況且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做那種事情,不太好吧。萬一再來個張三李四闖進來,那她的名聲可比黑炭還要黑了。
風宸烈見眼前的女子毫無動作,也等不及了,於是上前用力扯著複雜的盤扣,也不知是因為質量不行,還是用力太猛了。一粒粉色的扣子瞬間滑落在地上,也不知道滾到那裏去了。
桑陌的心抽痛了起來,據她所知,這顆珠子可值錢了,要是這樣丟了,豈不可惜。
她沒有反抗,這樣欲拒還迎的態度,隻會讓在她身上,上下其手的男子,更加狼性大發。
好不容易將那件盤金彩繡的衣服脫下來了,風宸烈已是滿頭大汗,這件衣服,他總有天要扔了它。
一雙溫暖的手搭在凝脂香肩上,惹得嬌軀微微顫抖,他將她轉過身子,靈巧的十指摸著她背上的疤痕,很是心疼。
可現在他不能再心軟,從胡袖中掏出血刃,順著那刀疤,又往上麵多添了條新傷。
“嘶——”桑陌吃痛蹙眉,她腦海中閃過一個畫麵,原來他並不是狼性大發,而是要給她製造一些更為有利的證據,證明她的身份。
“你忍著點,很快就好了……”嘶啞的聲音帶著七分自責,他將白色的藥粉塗抹在傷口上,在劇烈的疼痛中,傷口很快結疤,要是不仔細查看,還真的看不出這個是新傷。
他給桑陌拉上了被褪至腰間的衣服,勉強係上了扣子,一滴滴滾燙的淚水滴在了他的手背上,如同細小的銀針刺在那裏。
眼眶瞬間紅潤起來,將她一把攬在懷中,修長的手指插入她的烏發中:“對不起……對不起……”
發自肺腑的歉意,讓桑陌的心徹底融化了,她一直以為自己不會得到一段屬於自己的感情,可她來到這個時空,卻得到了她想要的東西,這一切來得是那麼的容易,那麼的飄渺,讓人覺得仿佛是一場美妙的夢境。
一顆心瞬間被打開,將他容納其中,既然上蒼給了她這麼個機會,那她更要牢牢抓住這段感情,不讓它從指縫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