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哈——」
迎著清晨的朝陽,睡醒的安肖走出房門打了個哈欠。
走廊裏十分陰暗,過道的風是十分涼爽的溫度。站在這裏一眼朝前麵望去,是黑幽幽的一片。
不過這也正常,安肖的房間位於內閣的深處,也是把守最為嚴密的一所。隻不過,這個把守嚴密的禁地並不是他一個人獨居,在祭壇的最深處,還有一位安肖的直屬上司存在。
在這個地方的大部分時刻,「上司」總是很安靜的呆在這城堡的深處。即使是安肖作為其下屬,也並不會指示著他去做什麼意外、或者說能力之外的事情。倒不如說,「上司」根本就隻是個掛名者,沒有任何任務存在。
安肖所參與的、就算是最大的指令——也僅僅是照看花圃而已。
(哎呀呀,反正當那家夥不存在就罷了嘛!)
總的來說,上下兩人的性格都是一個極端。作為手下,在這樣的「上司」手下作為其左膀右臂,對於安肖來說真的是一件難以容忍的事情。
(是沒法想象,但現實也就是這樣!唉……反正最近也不會經常呆在這裏,也好啦。)
從內閣向明朗的外部走去,少年這樣想著,然後——
「哈嗚——」
忍不住又是一個哈欠,眼淚都掛在了臉頰上。
「啊!這裏的一切總是一成不變,鬼都會大叫「在下呆不下去了」!接電!接電接電!為何連電都不接,那些窮鬼真是窮的爆炸啦!超新星爆炸WWWWW!」
在內閣的外麵,是一所盛開梔子花的小花園,初升的陽光因為角度的原因,會毫不吝嗇的照耀在這裏。
而腳印踩出的踏板盡頭,是圓形的花壇。陽光傾斜而下,花朵在陽光中露出力量感十足到讓人流淚的有力笑容。
目前是,上午九點時刻。
由於剛睡醒的緣故,安肖走到小花園四方花壇的正中央時,陽光雪花一樣的光輝瞬間就在瞳孔上方閃爍——
「嗚啊——好刺眼,真是超級令人不爽的陽光。拜托誰來毀滅這個大光球幾分鍾,好讓我到達彼岸吧。」
用手遮在頭頂,安肖一邊發出令人很難笑的吐槽一邊勉強睜著眼睛尋找廚房。
來到現世後,魔王各有千秋所愛。有的魔王喜歡畫畫,有的魔王喜歡釣魚,有的魔王愛好遊山玩水,有的魔王熱衷收集貝殼。
在千奇百怪的愛好中,同屬紅世魔王的安肖對於琴棋書畫、劍道茶道毫無興趣。也沒有使徒打發生命中過長的時間之類的手段,更加不會打保齡球和棒球。足球籃球的興趣隻停留在「玩著就會「啪」的爆掉」上麵,而在高層使徒間流行的高爾夫更是要大叫「饒了我吧」。
這位少年呢,僅僅是,對於「食物」有著非同小可的喜愛。
人生的意義何在?就是肚子餓了,馬上要找食物來填平胃這個深不可及的溝壑,但是不可隻注意吞食一方麵,還要能滿足於味蕾和舌尖的交響曲中——就算是手握住食物時,那種軟綿綿的觸感和香味也是「進食」的一大享受……雖然解釋的亂七八糟,但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
而名號的「追獵者」在某種意義上,更是「追吧!前方的食物趕快逃命吧!我就是獵殺你們的食者,肚子乾坤是也」。
如此,這位吃貨少年總是這樣進行他自以為嚴肅,但實際很搞笑的解釋。
可惜在化妝舞會中沒有人喜歡這種類似江戶時代的冷笑話,從而導致這個家夥每次都下不來台,僵硬的站好幾個小時——那群看猴子的混蛋生命簡直長的可怕,浪費這點點時間就像超級富翁不會在意地上的十元硬幣一樣。
此時,安肖正在征途上,尋找廚房的路途前方,看上去蜿蜒的很長。
因為說了這裏是內閣,所以基本不會有人來。最多也僅僅是幾個傳遞外界訊息的使徒會前來報道,送上報紙或者是雜誌一類的東西。
對於久居星黎殿的尼特族,這些也堪堪算是聊以**、或者說打發掉自身太長無聊時光的調劑品了。
然而不同於那些傳遞信息的捷報者,還有一位兼任魔界烏鴉一職的混蛋,是在安肖之下,身為這個內閣常駐的第三人。
不容小覷的,惡魔男子!
也是安肖內心深深忌憚的……厄難語法言靈者,每一個字都帶著深深的腐爛氣息和刺激人心的魔力。
他……就在前方!
「嘖、嘖嘖嘖……嘖嘖嘖嘖嘖嘖嘖嘖。」
安肖停頓住前進的身子,試圖用舌頭連續發出如此不爽的聲音。
那裏,不僅有安肖討厭的陽光,在這閃爍的陽光前方不遠處,還有一位比之陽光更加悲傷和明亮的男士。
也是傳聞的內閣第三人,讓安肖臉上忍不住露出恐懼表情的黑暗男子。
「為什麼,為什麼呢?一大早、一大早、一大……我就要看到你這個一臉窮酸的蝙蝠,對!蝙蝠飯。看來今天肯定是厄運星座了,啊……呃啊啊啊!真倒黴,早知道我該去買本星座雜誌好好鑽研一下避開烏鴉的好運技能。」
那位男士對著抱怨的安肖露出不在意的笑容,然後雙手並在身前鞠躬說道。
「啊,星座雜誌是不會刊登那種東西的,安肖大人,多日不見,貴安。」
「算啦。隻要不看到你,今天或許可以說是很好。說吧,嵐蹄,是軍師,還是大禦巫?」
「是大禦巫閣下。」
「非議!這是怎麼搞的,有間諜團監視我的一舉一動嗎。我昨日才回來,大禦巫第二天早上就傳令。」
但是這位身屬貝露佩歐露副官——長著一張窮酸臉的魔王根本不為所動。
「這種非議駁回。您是大禦巫唯一的直屬手下,不經管束直接失蹤五年,按理來說是應該接受懲罰的,這段日子都是我在打理大禦巫生活,軍師已經對你抱怨連連了。」
「呃!!真抱歉,因為你長的太過窮酸了,差點忘記了你是星黎殿的管家。不過關於缺席這點,我想沒差吧,大禦巫隻知道整天祈禱,我做她手下也沒用啦。還不如我找一個神官……」
「這些暫且不予置評。總之,今天上午之前,大禦巫要求安肖大人請務必趕到,我還有別的事務,非常抱歉。」
「就這些?」
「就這些。」
「……!!」
沉默片刻,安肖額頭跳出一根兩根三根……總之很多根青筋,然後嘴裏用忍無可忍的聲音大吼著。
「你這家夥啊……大清早來這裏就為了特地告訴我這些噩夢嗎!!還真是超級感謝啊,感謝到淚流滿麵了啊混蛋。」
「的確如此。」
「居然還如此沒有絲毫愧疚感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