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為小姐什麼都替奴婢著想,奴婢才更加不舍得離開小姐。”玲瓏緊緊摟著楊菜包,忍不住鼻尖也泛起了酸。
“行了行了,到這裏來是喜事,別哭哭啼啼的。”楊菜包重重地吸了下鼻子,麵上重又燦爛起來。“娘,玲瓏,放心好了,我一定會竭盡所能讓你們過的好。”
聽楊菜包又轉到了親事上,玲瓏淚光猶在閃爍,麵上已燒起兩團紅雲,扭捏著扯著衣角,低頭說道:“小姐,這種事也不急於一時,今天你還有別的事做,不如先回去吧,下次再來。”
楊菜包卻不管,大步地拉著她進了廳堂。
隻見這屋中果然喜慶,四周掛著大紅的帷簾,雪白的牆上也貼著各式的喜字,隻叫人看了又看。
兩人在仆人的指引下剛落座,還沒來得及喝上茶,官媒人就迎了出來,卻是個少年的模樣。那少年眉目帶笑地走上前來,雙手在衣袖中攏了,神色溫和地問道:“兩位是給自己說親?還是替別人說親?”
玲瓏剛與他對上眼神,就覺得麵上發熱,慌忙低下頭來看著自己的腳尖不語。
少年見狀微微一笑,依舊是那溫和恭謙的樣子,說道:“本官姓穆名雪賢,二位請坐不必拘禮,有什麼要求大可慢慢道來。”
楊菜包扭頭看了看玲瓏紅的能滴出血來的臉,默默哀歎了一聲不爭氣,旋而躬身施禮,說道:“見過穆大人。這位是我家中的大丫環,雖是奴婢,卻也是我母親的義女,在家裏身份也不低,況且我父親雖是小小的正六品武官,家中也不算寒酸。眼看著姐姐年紀大了,便想替她尋個好人家安置了。”
穆雪賢抬手指了指一旁的雕花椅,小道:“原來是官大人家的小姐,快請落座。”等兩人坐下了,端了茶抿了一口,才又問道:“不知道二位有什麼條件?”
玲瓏羞得連口都開不了,隻扯著袖子在手上拚命繞著,半響不吭一聲。
楊菜包看她也是說不出什麼來的,隻得撓了撓鼻尖,歪頭想了想,回道:“也不求什麼大富大貴名門望族,隻要人知書達禮,懂規矩知分寸,家中有兩三畝肥田,會那麼一兩樣手藝,家中關係也不複雜,父母脾氣好些,沒有吃喝嫖賭的陋習,將來我姐姐過了門,日子過的富足安穩就行了。”
穆雪賢看她不過一個十來歲的女娃娃,卻口齒伶俐,話也說得頭頭是道,不由笑了笑,頗有些打趣的意味在,說道:“小姐的要求也不高,加在一塊可就難了。”
楊菜包聽了,卻氣鼓鼓地說道:“這就難了?我還沒說完呢。”
“噢?你們還有要求?”穆雪賢饒有興致地看著楊菜包,不知為什麼,總覺得這個小丫頭生動的很,叫人願意多說幾句。
“小姐……”玲瓏忙伸手去扯她的衣袖。
楊菜包卻興致大好,喝了口茶舔了舔嘴皮子,接著說道:“樣貌也別太磕磣,姐姐雖然沒有以貌取人的心理,但是對方倘若長的嚇人,那也是不好的。”
玲瓏低著頭輕聲說道:“叫穆大人見笑了,我不過是個小小的丫環,不敢有什麼要求。小姐這是說笑呢。”
楊菜包絲毫沒有注意形象的意圖,大大咧咧地丟了一個白眼過去,嘟噥道:“誰說笑了,我認真極了。”
穆雪賢又是淺淺一笑,接道:“是的,你家小姐很認真呢,成親可是一輩子的事,馬虎不得,她要求的多,也是為了你好。”
楊菜包忙不迭地點頭,笑道:“穆大人這話說的極好,我愛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