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情愛愛,是是非非(1 / 2)

穿過瘴氣,映入眼簾的又是另外一副截然不同的景象。隻見麵前古木參天,遮天蔽日,竟是一座不知多深多廣的森林。

蕭然和墨竹兒兩人回頭望了一眼那灰黑色的瘴氣巨牆,長長舒了一口氣,相視一笑,往森林中走去。

兩人手牽著手,腳下懸空,急步而行。一路行來,隻見各種奇花異草無數,色彩繽紛,竟是一副美景。隻是這美景卻另有凶險,而那些奇花異草也並非如所見到的那麼美麗,反而越是美麗的東西越是凶險。

仔細留意就會發現,那些奇異花草均是劇毒之物,別說碰上一碰,就是不小心嗅一口香氣,也會身重劇毒。

而相較於這些奇花異草,更為凶險的卻是隱藏在森林中的各種劇毒凶物,毒蛇、異形蜥蜴、巨大蟾蜍等更是數不勝數,更有其他一些不知名的凶獸。兩人步行不過數裏,死在他們手中的毒物,已經不知有多少。

即使以蕭然和墨竹兒的修為,也煩不勝煩,不得已再次分別踏足流光和墨竹之上,一道銀芒,一道綠芒穿梭在森林中。

這森林奇大,也不知到底有多深多廣,兩人在森林中行了數日,妖獸毒物等到時見了不少,但曾書書和陸雪琪等人卻是一個也沒有見到。

墨竹兒不覺有些著急,問道:“怎麼還是沒有碰到他們?”

蕭然皺了皺眉:“這森林太大,死澤中的風暴猛然把眾人衝散,方向難免有些偏差。”隨即,眉頭舒展,握了握墨竹兒的小手,安慰道:“放心吧,陸師姐他們不會有事的。”

墨竹兒點了點頭,神情卻並沒有絲毫放鬆,顯然是不放心陸雪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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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如雪,秀發飛揚。

陸雪琪在森林的另一邊,她的手中有劍,劍名天琊,天琊散發出淡淡的藍芒,藍芒鋒銳,足以瞬間殺人。

隻是這劍,卻無法出手,隻因她的對麵是鬼厲。

死靈淵下,無情海中,曾經麵對強敵,曾經生死與共,曾經兩個人的手緊緊握在一起。隻是那短暫的握手,並不表示一定可以天長地久。

當年那個倔強的少年,如今麵前這個殺人如麻的魔教門人。兩個身影不時在她眼前晃動,卻始終無法重合在一起,但終究兩個人是一個人。

鬼厲已經沉淪魔道,她的心中不知該如何麵對。

她此時突然想問問蕭然,如果此時換在這裏的是他,他又該如何麵對。蕭然又是否依然會淡然從容。

陸雪琪突然笑了,她笑的非常苦澀,那苦澀是因為她突然不知如何麵對自己,那種惶恐侵蝕著她的心。

蕭然第一次走進她的心裏,那是七脈會武時“神劍禦雷真訣”下的那一刀。那刀擋下了那道雷霆,也同時斬落了她眼中的一滴淚,那滴淚最終落進她的心裏,成為第一個走進她心中的男子。

空桑山之行,最終救他脫離無情海的男子。

她有時候真的很嫉妒墨竹兒,若是蕭然沒有墨竹兒,他是否會像對待墨竹兒一樣對待自己呢?

但這終究隻是一種奢望。

而鬼厲呢?這個當年玉清殿中不知為何而堅持,視死如歸的男子,她對他又是如何一種感情呢?

感激、憐憫、同情,似乎都有吧!

鬼厲手中拿著噬魂,噬魂棒散發出青黑色光芒,那光芒已經不知吞噬過多少個生命,隻是此時卻也無法出手。

鬼厲看著對麵那冷漠如霜,傾城傾國的女子,青雲門的天之驕女,當年死靈淵下那個奄奄一息、無助的女子。

那女子當年玉清殿中ting身而出的一幕依然留在他的心裏,隻是他不知,她又為何待自己如此。

那女子眼中的神采又到底意味著什麼?

那四目相對中,是否有著別樣的心思,誰在愛著誰?誰在怨著誰?誰的心中在彷徨?誰的眼中又有期盼?

他們也許還無法明了各自的心思,但有人卻已經明白自己的心思。

曾書書站在離陸雪琪兩丈開外,這個距離不近不遠,既不會讓陸雪琪感到壓迫,又不會覺得過於生疏。

也許從一開始的時候,陸雪琪就像一顆種子種在了他的心裏,而如今這顆種子生根發芽,長成默默的守護。

他默默守護著他心中的神聖,從進入死澤,到進入瘴氣,經曆黑色風暴,不知名的怪物,森林中無數的凶險,直到此時的鬼厲,當年的張小凡。

所以,曾書書的眼中有愛,有期盼,有彷徨。隻不過陸雪琪顯然無法明白曾書書灑脫不羈下的黯然神傷。

她的眼中有蕭然,有張小凡,獨獨沒有他曾書書。

驕傲的人,總是習慣於把心事放在心裏,他們懼怕那帶刺的玫瑰傷到自己,更傷到別人。但結果卻是那刺已經長在心裏,隨著時光的流逝隻會越來越深,直到有一天痛徹心扉,融入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