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天吃過早餐,我和雯華就往咖啡廳出發了。真是不近,怎麼想起跑這麼遠開咖啡廳,就在校園裏不是很好嗎?這是北京的商業區,寫字樓、商場密密彙集,雖然是春節假期,仍然人流湧動。這些都是來商場購物的人們,而且基本都是本地人,因為外地的現在應該都回家過年去了。即使這樣,還有這麼多人來去匆匆,這麼多車橫衝直撞,要是平時上班的日子,這裏得是什麼樣啊!想想我都覺得頭疼,金北然是不是已經習慣了這些,他可能就是因為人多才選擇這裏的,人多才有生意嘛。雯華帶我走過一條相對而言安靜一些的街道,轉角處就是北然的“雪炎咖啡廳”。
我們找了一處角落坐下,雯華跟那裏的服務員打著招呼,儼然一副熟悉的樣子。服務員端來我們要的摩卡咖啡,就回去繼續工作了,周圍的客人不多,但也坐滿了三分之二的座位,經營得應該不錯。北然不在店裏,老板們一個都不在,這也證明經營有善,服務員可以應付得來。我們輕聲聊天,聊現在的社會,目前的工作,她的男朋友,但我有那麼多那麼多的話不能跟她說,我覺得有點兒心不在焉。關於俊彥,我可以開誠布公地跟她說自己的感受,她也理解,以前她就說過,覺得俊彥可能不是我喜歡的類型。雯華的男朋友仍然百依百順地寵愛著她,但她說有時候也懷疑這是不是自己想要的。但覺得換一個太麻煩,身邊也沒有更合適的,沒有信心推dao一切重新開始。我在她心中應該是同一種情況,但我知道我比她更加艱難,因為我心裏還有另一個人擋在前麵。
彼此默不作聲地喝著咖啡,好像都在思考著什麼,我忽然問她:
“雪炎咖啡廳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起這個名字?”
“我哥以前女朋友叫杜炎炎,那女孩真跟一團火似的。我哥說再選一個字中和一下,就加上‘雪’,冰火兩重天的意思。其他合夥人也沒有意見,就這麼定下來了。”
“哦,還有點兒意義,不過女朋友也分手了,店名倒是沒跟著換了。”
“算是紀念吧,再說何必換呢,好像受了多大刺激似的,長她人士氣滅自己威風。”
看看表已經接近中午,雯華給俊彥打了電話,他說已經在家等著呢,還說:“你們別吃午飯了,我等著你們一起吃吧。”最終沒有再看見金北然,我們離開了雪炎咖啡廳。
俊彥的家距離北然的咖啡廳和雯華家一樣遠,三個地方連起來就是個正三角形。這一上午沒幹什麼,全都折騰在路上了,雯華說:“還好是假期,要是上班的日子,咱們這一天都搭在路上了。”俊彥帶我們到他家門口的一家中檔餐廳,順便參觀了周圍環境,這是一片正在發展中的區域,道路正在施工,新樓盤還沒有封頂,使得這裏塵土飛揚霧氣騰騰。俊彥說:“過兩年就好了,規劃裏這兒可是高檔社區呢。”又不是我馬上就嫁過來住在這裏,解釋什麼?我覺得有點兒可笑,不過俊彥這麼說是應該的,現在不說什麼時候說啊,是我太敏感了。
吃過午飯,在他家玩了會兒狗,那狗可真是不小,站起來比我還要高。雯華遠遠地躲著,我過去跟它玩,它好像跟我已經認識似的,高興得搖頭擺尾。俊彥說:“它跟你還真好,別人都怕它的,它也很少跟誰玩。連我媽過來喂它,都躲得遠遠的。”我一邊給它瘙癢,一邊摸著它黑亮如緞子般的長毛,它高興地迎合著,表現出無比舒適的樣子。
“明天有時間的話去天津玩吧?我放假沒事呢。”
就像為什麼第一天見麵要送他一樣,這一次邀請他來天津也是莫名其妙。我想都沒想就說出來了,說完沒有後悔,也沒有期待,願意來就來,不願意來拉倒。
“我現在正在找工作,成天都有時間。明天去天津挺好啊,我好像好多年沒去過天津了。離著這麼近,可是沒什麼事也想不起來過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