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三十夜晚,微風,明月高掛。
一隻夜鳥咕咕地遠處大山中低鳴,似乎在訴說著今夜的清冷與丁點的鞭炮聲。
樂天縣縣城從縣府宣告發糧食到今夜大年大三十,人數隻聚集了幾萬左右,與曾經數百萬來比,現在的樂天縣實在是太少了。偌大的一座縣城,仿佛成了一座空城。
大年三十,樂天縣縣城每家每戶都在家中與親人吃著前不久從縣府得到的糧食,吃著香香地大米飯。雖然沒有菜肴,但這大米飯卻是這數十年來最香最好吃的食物。每家每戶此時的心裏都是美滋滋的,打心底感謝徐天仇。
縣城靠東的海邊,微微的海風,小海浪一浪一浪的撞擊著岸邊的石頭。一塊三丈左右高的石頭上,此時正站著一人。
單薄的衣衫在海風之中吹得獵獵作響,飄逸的青絲在海風的吹動下飄搖擺動,刀削般的麵孔在微弱的月光下顯得惆悵無比,精致的五官上有著複雜的表情。
他的手中正有一個酒杯,地上有一壇酒。
他抬起手,把杯中的酒倒在地上,眼眸觀望弧月。
“那個誰誰誰,過年好!”
看來這個傳統的華夏節日,在這個世界,徐天仇選擇了孤身一人來到海邊度過。
無限的惆悵,化著一杯杯地酒經過喉嚨流入五髒六腑,一股熱流湧入四肢百骸,使得徐天仇眼色朦朧。
一杯!
敬我上一世對我好的人!不好意思,你們永遠看不到我了,希望你們過得比我好!
一杯!
敬我今生對我好的人,恭喜你們你們多了一個知心朋友!
一杯!
敬我即將得罪的人,不好意思,讓你們遇到我了!
一杯……
直到徐天仇從縣府地窖裏拿出的一壇老酒全部喝完,他才愜意的躺在了大石頭上,看著高掛天空之上的弧月,他想好好的享受一下這不多的寧靜。
沒有人知道,沒有人理解,更沒有人會相信,自己穿越了!
他看著天空好不容易出現的一顆星星,它在天空之上,獨占整個天穹,隻有弧月與它相伴。自己穿越過來,無親無故,此時也是弧月與之相伴。
他不由得產生出了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
此時他突然發現,自己就是天地間的一粒塵沙,滄海一粟,那麼的渺小,那麼的孤單,那麼的寂寞……
徐天仇想到的不是過往,也不是未來,而是享受此時心中的那份寧靜,那麼寂寞。
徐天仇閉上眼正享受著酒精在身體裏發作的時候。突然,他睜開雙眸,看著一望無際地蒼穹,空中似有似無的笛聲彌漫在他的耳邊。他不由眉頭一皺,運功於耳,凝神細聽。
笛聲如怨如訴,如泣如慕,餘音嫋嫋,不絕如縷……
海風呼嘯,笛聲流動,時有歡趣,時有惆悵,時有落寞……
徐天仇心頭一動。整個人有些激動起來,“小苗……”
淡淡地聲音回蕩在空氣之中,在海風與浪花的聲音之中顯得很是清響,他的呼喚的聲音準確無誤的傳入站在風中的女孩的耳中。
笛聲戛然而止,隻有海風呼呼的吹。
那絕世的容顏,那絕美的麵孔,那驚世般的身軀……
微風從她側麵吹過,側麵看去,她凹凸有致的身體,盡顯玲瓏。而另一麵,搖擺的裙褲,盡顯張狂、羈傲。
隻不過在這寒冬臘月之時,窈窕的身姿卻不斷的在顫抖。
她站在海灘沙土上,他躺在海麵上一塊大石頭上遙望天空,兩者相隔十丈。
一切均顯得如此的和諧、優美、自在。縱然是最挑剔的畫匠師,也無法從這渾然天成般如若畫境的場麵之中,挑出任何瑕疵。
鹹鹹的海風飛舞,海浪似不甘心地一波一波的衝向海灘,卻又一次次的被眾多石頭擋在了前麵……
“老……爺,你有心事嗎?”小苗收起笛子首先開口。不是問他吃飯了沒有,不是問他快回去睡覺,更不是問他在想誰,而是問他是否開心。
徐天仇身子一震,不由得心頭一暖。扭過頭,給小苗一個爛漫地笑容,“小苗可以和我說說話嗎?”
小苗淡淡一笑,手指指了指三丈外正好被海水覆蓋的地麵,無奈的搖搖頭。
徐天仇知道寒冬的海水是刺骨的,小苗哪裏受得了,當下笑道:“小苗你等下!”徐天仇縱身一躍,這一躍直接來到了小苗的跟前,嚇得小苗睜大了眼睛,“你你你”了半天也沒有反應過來,一隻粗壯的手臂已經攔住她的腰部,隨後腳下一空,小苗一陣驚呼,趕緊閉上眼睛。耳邊頓時出現一股鹹鹹的冷風,不一會兒,耳邊傳來:“小苗站好了!”
小苗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站在大石頭上,不由得睜大了雙眸,一張小嘴仿佛能放下一個雞蛋,顯然驚得不輕。
“別看了,本公子長得雖然帥氣,但也經不住你這麼漂亮的美女看,哦對了!以後別再叫我老爺了!聽起來我很老似的,叫我公子或者天仇就行。”徐天仇一邊說一邊坐在大石頭上,抬眼看著天空。